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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呵呵……”
卿羽干笑两声,倒有点局促起来,“你好,叶公子。”
叶白静静望着她:“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卿羽低头踌躇了一下,才道:“我叫卿羽,姓李。”
叶白唇角微勾,一双清俊黑目流露出几许笑意,配以病态的苍白面色,有种令人心旌荡漾的美:“嗯,方才听见你师姐喊你毛毛。”
“啊,是啊,”
被他盯着看,她突地有些不好意思,“从小她就这么喊我,习惯了。”
当年卿羽被大师父带到祁嵇山上时,才七岁光景。
八岁的白露从河边抓泥鳅回来弄得满身污泥,唯余一双眼睛分外明朗,滴溜溜地转着,见到锦衣缎服的卿羽怯生生地躲在大师父身后,向大师父询问了她年岁,咧嘴大笑:
“太好了,今后我再也不是最小的啦,我让你们再欺负我!”
说着便不由分说一把将卿羽从大师父身后拖出来:“新来的,你叫什么?”
卿羽使劲儿挣脱开她脏兮兮的手,看着新衣服上印下的黑乎乎的手印,委屈得直掉泪,仍是小声回答着:“李卿羽。”
白露无视她难过的眼泪,自顾自地喃喃道:“李卿羽,真拗口……”
又似灵光一闪,瞪大了眼睛问,“羽毛的羽?”
卿羽抽噎了一下,点点头。
白露大喜:“那就简单多啦,‘羽’可不就是‘毛’么?从今往后就叫你毛毛好了,这名字既亲切又顺溜,比你那个什么兮啊羽啊的好多了!”
见卿羽低着头默默揉着眼睛不答应,又一个巴掌毫不留情地拍在她肩上,“好不好嘛?!
‘毛毛’多好听!”
前后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新衣上就又多了个乌黑大手印,卿羽再也忍不住,掩面哭了起来。
白露一脸疑惑,伸出友好之手要安抚她,大师父也终于看不过去,喝道:“去把你的黑爪子洗洗!”
白露将欲抚摸卿羽脸颊的黑爪子定格在当空,嘿嘿讪笑一下,一溜烟儿跑去洗手了。
而“毛毛”
,却也从那时起被她一直喊到如今。
走神太久,叶白连唤她两声也不见动静,只好以手叩击床沿,发出轻微的“铛铛”
声响。
“嗯?你说什么?”
叶白失笑:“我说,你师姐不简单,做个饭都能烧了房子。”
卿羽见他打量着自己这幅狼狈样,颊上悄悄染了红晕,却也跟着笑道:“这很平常。
实不相瞒,这情况已是第四次了。”
见叶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又说,“师姐的毕生愿望,是当一名大厨,写出独家秘籍,做出天下美味,虽然……呃,虽然眼下是有点欠缺,但有志者事竟成,说不定有朝一日师姐真能得偿所愿呢!”
叶白淡笑:“嗯,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
白露冲进门,劈头盖脸叫道,“你们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
本来大清早做饭烧了屋子,在人前丢了面子,已经让她很不痛快了,现在又听到他们在背后议论自己,更是气得要死,指着叶白道:
“不过是素昧平生的路人,我师妹心善,救了你们,现在一个能挽起袖子干活,一个能有说有笑,看来伤势都已稳定。
寒舍简陋,伙食又不够,好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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