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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心中的疑问太多了,错综复杂,一时甚至理不清究竟哪一个比较重要。
我想了一会,问:“渚乃群和韦老头,甚至跟你,是什么关系?”
“韦老没有告诉你吗?”
虹至枫转头见我摇头,说:“他是泰严人,跟我爷爷从小一起长大,在大时代中共同披荆斩棘,曾跟司徒王和他的师弟师妹们多次以不同的排列组合方式动过手。”
“喔。”
我不禁赞叹了一声:“如此拉风,看来他自称的‘人形自走一五二加榴炮’不全是空穴来风的胡吹大气。
还有——渚乃群的身份呢?”
虹至枫摇摇头:“那些事我虽然略有所知,但觉得还不适宜告诉你,如果该说他早就给你说了。
如果有缘,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那这个问题算没问,还想问一个……你们给天界造成了多大的麻烦?”
我紧追着问。
虹至枫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抹笑容,虽然仅仅只是一现即逝,却也显出他心中的志得意满之情。
他脸上不动声色地说:“缺乏现代企业制度、完善金融监管制度的非对称发展的天界社会终于付出了迟早要付出的代价。
刘诚大概卷走了数以千亿计的天量资产,并且还将在数年内对天界主流商业造成掠夺式贸易顺差。
你别做出那种不可思议的样子,这种超级诈骗达到如此大的规模时,就不是拿口袋卷钞票了,也不是一两个人停得下来的。
他之前说过,被他骗的人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还会主动地帮他说项,帮他用各种方式转移资产过去。
我开始不信,但最近事态的确是这样发展的。
这真让我感觉到,圣将的破坏力比骗子都还远远不如。
不过无忌军大概不会这样简单放过我们吧,也许他们已经在准备动员攻打伽南了。”
“抛却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冒着事败身死的危险去荒蛮之地开国创业,真的很过瘾吗?”
“你问得太多了,已经不止一个问题。”
虹至枫警告了我一句,却转过脸来微笑道:“不骗你,那才是真英雄的感觉。
我们曾经想过招募你入伙,不过你大概不会答应吧。
现在你面临的困难比从天界回来时只多不少,如果不想那么辛苦,加入我们如何?”
“多谢了,不过……我的人生还是在这里。”
说到这里,多说无益。
虹至枫跟我换过了车,我们互相简单致意后分道扬镳了,我独自迈上了回北都的路。
在出发之前,因为心中颇有些不忿,便在长江大桥北桥头的大桥落成纪念碑——也就是全球游客们最喜欢涂鸦的那座标志性建筑上,用车上找到的排笔和一盒丙烯颜料涂鸦了一首反诗:
待到秋来九月八,
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南都,
满城尽带黄金甲。
天可怜见,我敢以人格担保当时只是发泄闷气随手胡写的,既没有往黄巢身上攀亲的龌龊念头,更没有诅咒南都和此地人民倒霉的深远意图。
在纪念碑上涂鸦的人成千上万,就是捉到我也最多罚款五十,再多的一毛钱也不能认了。
令我未曾料到的是:南都GDI的调查团队竟然发现了我的杰作,一丝不苟地对其进行了拓片固定,记录在案,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能够拿出来发挥作用。
多年之后,这首反诗一语成谶,有心者居然还从故纸堆里刨出了拓片档案,引经据典地考证我是五六年来朝思暮想、厚积薄发、处心积虑地当还乡团报复南都。
善哉善哉,也实在是把一个当年一文不名的大三学生看得太有鸿鹄之志了。
只是那种事我再辩也是无用,反而成就那些历史发明家和事后诸葛亮的名声,索性闷不作声,他们说啥便是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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