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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白又说,这会儿知州衙门是沈家的,我去告状也必占不到上风,是以就来求王爷您了。
您若是能帮一帮,那是您对民女的恩德,几生几世也是要还的。
若是您不想蹚这浑水,我也仍感谢王爷您给我这个说话的机会。”
咸安王爷瞧了瞧她,忽问了句:“你与小白很熟?”
苏一愣了一下,心里琢磨着王爷问这话的意思,嘴上却照实了说:“早先也不熟,那夜除夕一块儿赌了钱,想生分也不能了。
后来又一块儿吃了几回茶,也就熟了起来。
王爷问这个,是做什么?”
咸安王爷端起茶杯子悠悠地打着转儿,说:“小白不是个好人。”
“这个我知道。”
苏一缩缩脖子,睁大了圆目珠子,满眼期许地望他。
他忽又笑起来,半晌说:“你把心搁肚子里,回去安稳地睡一觉。
明儿我叫韩肃带些侍卫到你铺子上,你带他们去你家里。
你只管想好了,明儿要做些什么。
房子得要回来,受了的委屈要还回去,憋了这么些日子的气,也都要尽数解了。”
眯眼瞧过去,这人头上戴着深青色幞头,一身灰褂儿,背有些佝偻,原是与她爷爷苏太公相熟的,也是镰刀湾的人。
苏一叫他一声儿“朱爷爷”
,站起来身迎他,“您怎么来了?是要定东西不是?”
“我怎有那闲钱定这些个?”
这朱老儿平了平气息,“你快回去瞧瞧吧,再不回去,不知你爷爷那老东西干出什么事儿来。
周家也是极可恨的,该杀!”
“怎么了?”
苏一蹙了蹙眉,抽出衣襟下掖的帕子擦手,过去高几上给朱老儿倒茶,“朱爷爷您吃杯茶,坐下慢慢说。”
朱老儿过去交椅上坐下,接下苏一手中的茶杯,吃了一口,“他啊,叫周家刚进门的媳妇儿给撵出来了。
现就住在你家草堂里,成日天在那要与周家一家拼了老命。
说等摸得空,要与他们同归于尽呢。”
“叫撵出来了?”
苏一这会儿是急了,问题便一溜儿脱口问出来,“什么时候的事儿?”
“又是为的什么?”
……
又说:“那草堂是个八面儿透风的茅屋,爷爷腿脚不好,他们怎么能叫爷爷住那里?他怎么又不来找我呀,自己受这委屈气!”
朱老儿缓了口气,“他是没有脸面,不敢来找你了。
周秀才将将成亲,第二日就将他撵了出来,到这会儿已有六日了!
要不是咱们老哥几个一直没瞧见他出来遛弯儿下棋,特特上门去瞧,还不知道这事儿呢!
因由却也简单,说是沈家那小姐夜间听不得他打呼噜,一早儿起就叫家丁把你爷爷连带东西搬出了宅子。
你爷爷又说,家里的房契地契都叫周丫头给偷了,这会儿打打不过,报官更是没有门路,只能拼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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