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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小祝明白过来,也便不再揪着她问。
起身要走却又落回身子来,与她说:“你这身儿一定成的,听师哥一言,与人相处,一定要敛着脾气。”
“谢师哥。”
苏一低头串珊瑚珠,敷衍两句,把他给打发走。
成不成的她没想,先叫苏太公瞧出她上心就够了。
等做好了金累丝花囊,便拿去给陶师傅瞧。
陶师傅这会儿乐意指导她,拿了她的花囊仔细地看。
先是夸赞一番,不过说“原当你是个女娃不顶事儿的,这会儿瞧着,倒是师父小瞧你了。”
又把上头但需要注意的都给她挑出来,哪里做得不甚满意,也都告诉她。
往心里记了,下一回自然就会注意到。
到了晌午,陶师傅仍叫陶小祝去买吃的。
买回来些鲜虾卤猪蹄儿,三人围坐在桌子上剥虾壳,仍是与往日无异的氛围。
陶师傅知道苏一晚上要去相地主家的儿子,在桌上也与她一番嘱咐。
说的也都是苏太公惯常会说的,瞧得差不多就定下来,成了婚是要紧。
她年岁大了,拖不得了。
苏一嘴上应下,心里想的什么自是不全抖落出来。
这事儿着急不来也强求不来,需得缘分自个儿到了才成。
吃完饭仍是陶小祝收拾的碗碟,收拾罢了就与陶师傅打了招呼,急忙忙地又出去了。
这几日苏一在铺子里,瞧着陶小祝都是这般,一天要出去两三趟儿,也不知为的什么。
早前没放心上,这会儿觉得蹊跷,便问陶师傅:“师哥这阵子瞧着很忙,都干什么呢?”
陶师傅坐去交椅上歇晌,闲闲地回她:“他啊,魔怔了,给人挑豆腐去。”
苏一去自己小桌边儿,这会儿穿的繁琐,走坐站停都要端着样子,实在不方便。
她也没多想,嘴上顺了话就问:“给谁挑豆腐去?”
“还能谁?周家。”
陶师傅椅到竖条儿靠背上,挺了挺肚子,找个舒服的姿势,“那周家丫头也不知给他灌了什么*汤,日日叫他挑豆腐去。
他家不是没儿子,倒把他当儿子使,他还乐颠颠儿的。
说了也没用,脑子挨驴踢了。
想我这么精明一人,怎么养出这么个儿子。”
苏一低头理百褶裙面儿,倒也不惊奇,闲闲道:“师哥最是瞧不得旁人受苦受难,他是有颗菩萨心肠的。”
“屁!”
陶师傅哼哼,闭上眼睛,“随他去罢,翅膀硬了都是要飞的,谁管谁一辈子呢。”
是啊,谁管谁一辈子呢。
苏一转过身儿去,也俯身趴到小桌上。
脸是不能扣着胳膊朝下了,得把脂粉蹭没了,只好把下巴垫在胳膊上,闭上眼睛眯会儿。
却是迷迷蒙蒙地刚要睡着,就听得有人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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