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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扯什么鬼东西?”
“好吧,八抬大轿是没有,新人倒是真。”
叶浮生摆了摆手,掌中变花样似地多出一个小油纸包,里头是切得整整齐齐的糖块。
一颗糖猝不及防地被扔进薛蝉衣嘴里,浓郁的桂花香充斥在口,呼之欲出的喝骂被硬生生噎了回去,薛蝉衣杏眼一凛,那人偏偏好生不要脸地赔笑告饶:“小姐莫怪,在下赔罪。
这桂花糖是新做的,吃一个甜嘴,莫要动气开骂,脏了小姐的口。”
薛蝉衣把一颗桂花糖咬得咔嚓作响,活像嚼着某人的骨头,耳朵却慢慢红了。
谢离看得呆若木鸡,他小小的脑袋里没装过风花雪月,眼下被灌了一耳朵花言巧语,简直不能好了。
他嘴巴微张,叶浮生趁机塞了一颗进去,辛辣伴随着甜香在嘴里炸开,谢离脸色陡然涨红,可惜良好的教养让他忍住了吐出来的欲望,艰难地嚼碎咽了下去,两只眼眶里水雾朦胧,看着可怜极了。
薛蝉衣:“……你给他吃了什么?”
“糖啊。”
叶浮生一脸正气凛然,遂又补充道:“姜糖,你看他淋了这么久雨,不吃点姜糖祛风寒怎么行?”
薛蝉衣挫败地叹口气,摸摸谢离的脑袋,低下头对他说道:“小离,你先回房沐浴更衣,我跟这个家伙还有话说。”
谢离吸了口气冲淡嘴里的甜辣味,依然板着脸道:“他是什么人?”
“是我新雇的护院,你放心。”
谢离这才踩着小步子蹬蹬跑远,叶浮生眯着眼睛目送他远去,感叹道:“是个乖孩子,就是老气了些。”
“师父对他向来管教严厉。”
薛蝉衣捻了捻眉心,道:“我已经跟管事说过了,只要不违纪作乱,你可在山庄里自由行事,不必看谁的脸色过活。”
“小姐优待,我要做些什么呢?”
薛蝉衣抬眼看他:“我帮你打点好这些,你替我照看小离。”
叶浮生问道:“断水山庄的少庄主,还需要我这么一个江湖浪子的照看?”
且不论庄里的护院弟子,光是谢无衣这个人在,难道还不能护住他自己的儿子?
要真是如此,那这天下第一刀……的确是该换人做了。
薛蝉衣不答反问:“你今日入城,可有注意到什么?”
“我看到很多人,江湖人。”
叶浮生笑了起来,他含着一颗桂花糖,“三教九流,龙蛇混杂,这附近大大小小的客栈被他们占得水泄不通,我好不容易才买通一个小二,让他给我腾出间柴房烧水洗浴。”
薛蝉衣闻言冷笑:“步步紧逼,果真跗骨之蛆,可恼!”
叶浮生把剩下的糖一口吃了,说话口齿不清:“是冲着山庄而来,还是……谢庄主?”
薛蝉衣声音冷冽:“是冲着‘天下第一刀’。”
叶浮生嚼着满嘴糖块,一言不发。
薛蝉衣深吸一口气,道:“你可曾听过‘厉锋’这个人?”
叶浮生慢吞吞地道:“如果你说的是迷踪岭葬魂宫的那位厉锋,那我是听过。”
自古正邪不两立,正道有四大宗门,邪派也不遑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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