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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这些年的锻炼看来是真的一点都没偷懒,练出来的效果也着实惊人,显然当年能失手弄死吴王太子,这身力气绝对得背大半的锅。
刘启被她直白的目光看得不太自在,几乎是下意识回想起那天偶遇,她在自己身上各种打转的眼神。
他不动声色地理了理有些杂乱的衣裳,结果却好像适得其反。
王娡原本还只是因为好奇而在他身上扫射的目光,随着他开始一本正经地整理衣物,反而聚焦在了他动作的手上,
他的手背后就是他的前襟。
刘启被她看得甚至都微妙的有些心虚:
车厢内尽管是一个相对封闭和隐秘的私密二人空间,但是太子殿下心明眼明,深知外面绝对有机敏的宫人随时竖耳聆听里面的动静,防止错过太子的传唤。
这个“隐秘”
的程度因此也是很需要打上问号的。
而在刘启的认知中,允许某人上车参乘一直是一个重要的礼仪性问题。
它是一种上位者用来表示与下位者亲近,同时标榜此人不同于他者的奖励性措施。
是应该和大臣联系在一起的礼节。
所以他一开始其实也没想过要让王娡和他同乘的。
他完全是——身体下意识地呼唤出声后,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太应该这么做。
可那会所有人都陷入了莫大的震撼之中,他看着宫人们对王娡举止间透露出来的小心谨慎,看着王娡惊讶的眼神,完全没办法允许自己把话收回去。
天子无戏言。
刘启本来就不应该朝令夕改,甚至这种情况下如果突然反悔,那都不能算“朝夕”
,简直是“倏忽”
。
这对他的信用毫无疑问是一种不必要的损失。
而另一方面——如果他突然改口的话,王娡会不会感到强烈的落差感呢?那些宫人会不会因此犹疑甚至轻视她呢?
反正只是参乘一小段路而已。
刘启安慰自己。
他又没有高祖那么混不吝,帷薄不修到大臣跟他奏事,高祖还能直接把戚夫人搂怀里说话的程度。
估计也只有那些曾经被高祖深深伤害过自尊心的士人群体们会相当在乎这件事,那些和高祖一样草莽出身,本是贩夫走卒之辈的大臣嘛——
太子都没有像高祖那样,见到个儒生来拜访他,他就要把人家冠解下来溺在其中。
他私底下行事稍微不那么规矩又怎么了呢?
“到了家里再说。”
刘启矜持地坐好,委婉劝谏了一番王娡的眼神。
和人坐一起是没问题的,但他觉得自己还是做不到和人在马车里就准备干啥干啥的。
——他比高祖要脸得多。
“殿下想到哪里去了?”
王娡故作不满地睨他一眼。
她也没打算和人玩一些很刺激的普雷啊?哪有一上来就挑战这么高刺激的。
“妾只是好奇——人的筋肉在不刻意发力的时候,真的是软的吗?”
她想捏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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