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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犹豫再三,还是摇头拒绝:
“老师,这事我做不来!
但儒家之道,我会慢慢参透!”
“这……也罢!”
淳于越眉头一皱,扶苏不愿同去下跪,让他有些不快,却又无话可说,只得转身离去。
可扶苏这番言辞让他暗自心惊,今日的扶苏与往日判若两人。
竟敢质疑他的主张了。
真叫人生气!
虽怒火中烧,有些事仍得去做,那就是……宫门外下跪!
下跪看似屈辱,但在淳于越这群儒生眼中,却丝毫不丢脸。
古来有武将战死、文士谏死的传统。
皇帝出错,文人就该以死相谏。
他们跪得越久,越能激怒皇帝,甚至让皇帝恨不得杀了他们,他们的名望就越高。
直到皇帝退让,他们方能起身。
这便是一场胜利。
届时,他们的声望也将更盛。
所以即便跪在大殿外,烈日炙烤头顶,淳于越这帮儒生心里仍觉畅快。
因为跪得越久,越能坐实皇帝暴君之名。
另一边,宫殿之内,嬴政眉头紧锁。
就在方才,太监来报,今日送去的饭水又被儒生们推回,原样退还。
这让嬴政怒不可遏,大骂这群儒生脑子有病,谏言归谏言,劝他改主意就改主意,干嘛不吃不喝?
这么折磨自己是不是疯了?
当然,骂虽骂得痛快,嬴政心里明白这些儒生的算盘。
他们越是凄惨,越能赢得天下人怜悯,赞他们忠义,骂他昏庸。
嬴政气得牙痒,却束手无策。
索性不再理会,他转而盘算如何让叶辰入宫,步入朝堂。
要知道,上朝议事需有个正当理由,即便他是天子,也不能随便拉人入朝,不合礼制,稍有不慎,又会被儒生们指责,他烦得要命。
当然,让嬴政最头痛的还不止于此,而是……身份之忧。
说实话,他看出叶辰不爱麻烦,只想安稳度日。
嬴政也不愿让叶辰蹚朝堂这浑水,同时他还有个顾虑:不暴露身份,叶辰与他交谈毫无拘束,想说啥就说啥。
可若身份暴露,叶辰与他说话会不会变得小心翼翼,不敢畅所欲言?
他很怕失去这份坦诚,好不容易找到叶辰这么个知己,他不想因身份之别再度孤立无援!
嬴政忧心忡忡,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一名太监慌忙跑入禀告:“陛下,出大事了,门外儒生有人跪死了!”
“什么?跪死了?”
这话一出,嬴政脸色骤然阴沉!
他朝外一瞥,只见一群儒生哭喊震天,嚷着要见他,让他出来瞧瞧,一位忠臣为谏言殒命,陛下还要昏聩到何时?
领头的淳于越虽一言不发,却埋头猛磕,额头血迹斑斑也不停歇。
身后的儒生更是哭得声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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