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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两人互相交心,田叶连日来的压抑终于纾解了,她不好意思的揉了揉眼睛,嗔道:“我眼睛肿成这样,这可如何是好?待会爹娘回来定要询问。”
田筝玩笑道:“我就说自己欺负姐姐了,娘亲肯定只会恼我,但也只会说几句嘴而已,姐姐勿需担忧。”
“被你说的,像姐姐欺负了你。”
田叶作势要敲打她。
“姐姐不就是欺负我了嘛?”
田筝麻利的跑开,还特意回过头挑衅的冲田叶扮鬼脸。
田叶那眼睛的确肿的不像样,于是她弄湿帕子,一直敷眼睛,情况才有所好转。
至少在晚间时分,爹娘略微疑惑的问了一下怎么回事,被姐妹两插科打诨的化解了。
晚上八点左右,田筝洗漱完爬上床,睡前就在屋子里点燃了艾草熏蚊子,冬天里厚重的棉被早已经卸下来,免得着凉她只在肚子处搭了件薄被,躺在竹席上昏昏欲睡之时,突然听闻外面似乎有敲门声。
田筝一下子清醒,她披上衣服,打算去看看是谁。
“是谁呀?”
正好主卧那边传来周氏大声的询问,房里悉悉索索,明显周氏是准备起床去开门。
田筝已经起床了,便道:“娘,我去开门看看是谁。”
打开门栓,外头站了一妇人,夜里漆黑得很,一时没有瞧清楚是谁,田筝开口问道:“谁呀?”
那妇人面上很不好看,语气僵硬道:“我找你家田叶。”
这声音,田筝马上就辨明白这人是张二郎的母亲张钱氏。
因为田筝家牵线燕脂坊,张家人一直很感激,所以这几年来往很频繁。
听她口气不好,那张二郎还想诱拐姐姐离家,田筝心道自家都没去找人算账,这张钱氏明显是想来找茬的,田筝亦淡漠的问道:“你找我姐干嘛?她已经睡下了。”
张钱氏开口要回答,屋子里又传来周氏的声音,“筝筝,是谁找来啊?”
田筝对着屋里喊道:“娘,没事儿,你们睡吧。”
说完,田筝毫不示弱的直视张钱氏,严正的问道:“不用找我姐姐了,我跟你去外面说罢。”
说完,也不等对方反应,田筝先关了家里大门,然后走了几步,见那张钱氏还没有跟过来,便道:“张大娘,你家二郎做下的事,我全已知晓。
你不必犹豫跟我说不出什么来。”
张钱氏踌躇了一会儿,咬牙跟了过去。
田筝只走了十几步远,停在家门前的几棵树旁边。
好在自家屋子算是离群索居,保证了不会有人听到谈话内容。
等张钱氏一走近来,田筝就先发制人问道:“我说话不客气了,请问张大娘半夜来敲门是有何要事?”
张钱氏嘴角一抽,她不惯被人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于是也不客气道:“要事可不敢,只想问你家要不要脸面,我们二郎可是即将定亲的男儿,你家田……”
果然来找茬的,田筝冷冷一笑,打断了对方接下来长篇大论的话,只道:“大娘不懂律法,那我直说给你听罢。
张二郎今日之行为可视为等同拐卖人口,本朝刑法规定拐卖人口,轻者,流放三千里。
重者,绞刑。”
张钱氏被糊弄的吓一跳,马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田筝借着月色,看清了张钱氏极力想要掩饰自己的不安,冷哼一声道:“你不必怀疑我的话,此为魏秀才书房一本藏书中明文规定的律法。
大娘敢不敢喊了你家二郎与我当面对峙,他到底有无企图诱拐我家姐姐?”
张钱氏不愿相信田筝话语的真实性,可她心中很清楚,田筝说的不会有错,另外自家二儿子的行为她早就从他口中挖了出来。
以二郎不会说谎的脾性,定会当面认了下来,那不就上赶着找罪受?不行!
想到此,张钱氏摆摆手,十分懊恼道:“看我,年纪大了就会犯糊涂。
筝姐儿可千万别与大娘计较,今日之事,咱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罢?”
“想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我是不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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