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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血腥味钻入鼻腔,战琦猛地睁开眼睛。
入目是灰蒙蒙的天空,几缕炊烟在远处歪歪扭扭地升起。
他撑起身子,发现身下压着一把折断的木耒,掌心被尖锐的木刺划出道道血痕。
"
这...不是实验室。
"
他喃喃自语,深褐色的泥土黏在指间,远处传来犬吠声。
记忆还停留在实验室爆炸的瞬间,那台新研发的时空粒子对撞机迸发的蓝光,此刻却成了刺破东汉末年天空的惨白日头。
褴褛的麻衣贴在身上,战琦踉跄着走向炊烟方向。
绕过土坡,几间茅草屋映入眼帘,夯土墙上挂着成串的干辣椒。
一个头戴竹笠的老农正弯腰修补篱笆,听到脚步声警惕地直起腰,手中镰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
后生从何处来?"
老农的幽州口音带着沙哑,布满沟壑的脸上,左眼有道狰狞的刀疤。
战琦注意到他握镰的姿势——拇指紧扣刀背,这是军中惯用的握法。
"
晚生...迷途至此。
"
战琦学着古装剧里的腔调作揖,袖口滑落的瞬间露出小臂上的条形码刺青。
老农瞳孔微缩,镰刀稍稍垂下:"
某姓张,是这桃水村的里正。
后生可通农事?"
战琦刚要开口,忽然瞥见老农脚边的犁具。
木制的直辕犁足有丈余长,需要三头牛才能拉动,犁铧上沾着新鲜的红土。
"
这是代田法用的犁?"
他脱口而出,"
若是改成曲辕,单牛即可耕作。
"
张里正手中的镰刀当啷落地。
远处传来孩童追逐嬉闹的声音,惊起一群麻雀。
老农的独眼眯成缝:"
后生随我来。
"
穿过三陇麦田,战琦的布鞋已被露水浸透。
张里正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昏暗的屋内堆满竹简。
当战琦看到墙角的日晷时,呼吸突然急促——晷针投影落在申时三刻,但晷盘上的刻度分明是永元年的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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