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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沈渊朝着夜锦衣的后背深深一拜,说出的这一个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而后,他便握紧剑走出房门,守在殿外。
鹤半月和容翎听到这句话也是一顿,他们自然清楚夜锦衣的这句话不单单是说给沈渊听的。
这血如意如此之珍贵,至于如何得到,此后自然不提也罢,免生祸端。
鹤半月将任啸决扶起,示意夜锦衣从后面扶住,他便盘坐在任啸决的对面,将任啸决的手平摊在膝盖上,用匕首在任啸决的掌心划开两个小口。
鹤半月此时才拿出血如意,将它握住,掌心向下,正对着任啸决的掌心。
他开始对着那血如意运功,那血玉慢慢散发出红色的光芒,柔和的红光洒在任啸决的掌心,像是在吸收着任啸决体内的剧毒。
但任啸决的脸反而更显得苍白,似乎那血玉不仅吸走了毒液,还吸走了任啸决身上的内力。
坐在任啸决背后的夜锦衣眼见任啸决的脸色愈来愈苍白,忍不住皱起眉头,出掌从任啸决的后背给他输送真气。
鹤半月额上的汗也在不停滑落,这番运力也让他的身子骨大受折腾。
况且任啸决中的本就是剧毒,又因着躺在床上拖了七八天,即使有血如意救命,还是要费些功夫。
眼见血如意中慢慢多了些黑色的纹路,任啸决眼睑处的乌青渐渐消退,掌心伤口渗出的血迹变回红色,鹤半月才慢慢松口气。
直至血如意洒下的红光慢慢消失,他才停止了内力的运行,收回血如意。
“义父。”
夜锦衣扶着任啸决躺下,半跪在榻旁焦急地唤着任啸决,见任啸决未醒,他又疑虑地看向一边正在擦汗喘气的鹤半月。
“别急,庄主没事了,不过还是要休息些才能醒。”
鹤半月看到夜锦衣的那个目光,就觉得自己没办法让任啸决马上醒过来简直是砸了自己招牌。
夜锦衣给任啸决盖好被子,又给任啸决手上的伤口仔仔细细地包扎好,才站起来,拿过桌上的木匣,里面是闻人落雪给他的天山冰莲。
他将木匣双手呈给鹤半月,微微低头:“多谢鹤先生救命之恩,这天山冰莲虽然不及血如意,但也算珍贵,便赠给先生。”
鹤半月一听到夜锦衣这句话,顿时抖擞精神,在他刚打开匣子看到这天山冰莲的时候就惦记着,但没想到夜锦衣真的舍得给他,忙接过冰莲,笑呵呵道:“那老朽就不客气了。”
夜锦衣微笑着摇头,又转身拿起那柄依然泛黑的血如意,犹豫片刻,便紧皱眉心闭上眼睛,紧紧握住血如意,猛地加大力道运足内力。
那柄血如意就这么在夜锦衣的手里化成了粉末,如流沙一般从他手上流到地上,看起来就真的只是像一堆散沙,任谁也想不出它之前竟是一柄稀奇珍贵的血如意。
夜锦衣微微摊开手,任血如意的粉末从自己掌心流逝,眼里的情绪令人看不分明,像是在跟什么道别。
爹啊,原谅孩儿。
夜锦衣在心底默默叹息。
鹤半月正欣赏着手里那株依然傲然盛开寒气外泄的冰莲,便看到夜锦衣将那血如意毁了。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抬头看向夜锦衣,才摇摇头叹息道:“可惜我没有你这样一个孝顺的好儿子。”
“老伙计,有个孝顺闺女还不知足。”
虚弱无力却底气犹在的声音突然响起。
夜锦衣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跳蓦地漏了一拍,猛地转身,便看到榻上的任啸决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看着自己,便慌忙奔过去半跪在床前,握住任啸决的手:“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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