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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余金纵纵鼻子,不屑的转身,走去已经在菜园地里挑选长得肥壮一些的香菜、茼蒿的媳妇身边。
王洪英听到自家男人的脚步声,头也不抬的指挥着:“你找找长得有些挤的几颗黄心菜里,挑那长成功的铲上十来颗,晚上我想做热锅子。
炒菜真不行,吃着吃着就冷掉了。”
“好嘞!”
刘余金拿着铲子就去了隔了三泷地的黄心乌那一片。
王洪英干活厉害,种菜也有一手,这黄心乌被她养的油亮亮、肥嫩嫩的,让人看着就眼热。
要不是刘百全一天到晚只要没事就盯着这边,不知道要被人偷偷的铲去多少。
这地方的黄心乌如同北方的大白菜,都是过冬的当家菜,家家都会栽上很多。
但是,总有那手懒栽的少心思又不正的,看着谁家的黄心乌长得好,就趁着没人的时候偷菜。
刘百全只是没事的时候盯着这边,但他有事的时候也挺多,因此这黄心乌还是被人祸祸了一些。
刘余金看着一块不是按照媳妇那种间着棵铲而是整片铲的空地,就觉得自家菜被人偷了。
“王洪英!
你过来看看,我家这菜是不是被别人铲了!”
王洪英把手里的茼蒿很整齐的码在边上,起身去看刘余金指着的那块黄心乌菜地。
看着这块光秃秃的空处,很恼火也很无奈。
她无奈是因为:家家都有栽黄心乌,只要没有当场抓住,谁家你都不能瞎怀疑。
恼火是因为:她家的黄心乌是隔上十几二十几天间着行栽的。
这样栽的黄心乌,可以在成熟吃的时候,间着行铲。
让后栽的黄心乌接着长,然后再间着行铲。
如此可以一直吃到正月(黄心乌发酸不能吃)的时候。
而这偷菜的人,竟然把这一片不论长好的还是没长好的,全部一起铲了。
这么糟蹋自己辛苦栽种的菜,王洪英又心疼又恼火:“这谁怎么这么缺德?已经长成的铲回家吃我都不生气,这还没有长好的也铲,根本就是在故意糟蹋我家的菜。”
刘余金好笑的回她:“人家偷都偷了,还在乎什么糟蹋不糟蹋?你忙你的去,我确定是有人偷菜就照了,回头我就家家都打招呼。
再有人偷菜,他们看见了也能帮着喊一声!”
王洪英只能闷着声答应,再生气能有什么用?
夫妻俩从菜园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刘百全带着一起跑去大舅生产队看热闹的谢家男人们,拉着两头牛在远处慢悠悠的往家赶。
刘余金没有过去迎接,反而跟媳妇说道:“我把菜送回家就去关老园找关木匠,让他帮我打一副大板车架子,明天我再去县城买一副车轱辘回来,等到明年藕和茭白能卖了,就用大板车拉到县城去卖。”
“哦~!
原来你是这打算,我就说呢:自家田那么少,你怎么想起来给自家买牛。
就是再便宜,你也只会帮着公公婆婆买才是!”
王洪英心里很清楚,虽说婆婆陪嫁的银元,都让工作组的人给搜走了,但是婆婆手里肯定还有别的值钱东西,老两口子绝对不会差这一头牛的钱。
刘余金贼贼的一笑:“那你可就想错了,我当时就是因为便宜才买的。
这牛买到手了,我才开始琢磨着配个大板车拉拉东西什么的。”
这男人一点都不识趣,就不能顺着自家女人的话,夸赞几句媳妇聪明么?!
王洪英不是那小气吧啦的人,被男人两句话撅了回去,也不生气。
看到自家老牛回来,刚刚不痛快的心情也随之过去,这会儿还能笑呵呵的跟着男人的脚后跟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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