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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余金从自家竹园砍了十几根竹子,按照并排装四个大把缸的宽度、上下能放两层的高度打好框架,然后再编制。
王红英看丈夫又忙起这事,着急的问他:“这个框子让别人编就是了,你要搭小屋的事什么时候做?”
“你急什么?搭小屋的土坯子刚刚才拓好,还要放一段时间才能干透呢!
我已经问过三大(“大”
在这里是三声,跟某些地方的四声称呼不一样,这里是叔的意思),至少得十来天,还要别下雨才行。”
刘余金这是托他隔了五服的三堂叔家给帮忙做的土砖头,土砖头是用黄黏土加水反复的踹,踹到一定熟度,再用木头做的模具拓成四四方方上下平整的土坯子,然后再让土坯子自然晾干。
这样的土坯子当然没有经过火烧的砖头好,只是砖头在这个时候,却不是那么容易弄到的。
这时代的砖窑很稀少,他们一个镇就只有一个砖窑,坐落在他们的镇上。
这窑厂离得远就不说了,请了生产队的拖拉机也能帮着拉几趟,只要给开拖拉机的师傅来一壶酒、吃一顿红烧鸡或者酱烧鸭子就是满满的快乐了。
问题是砖头也需要计划分配,要申请、要审批、要介绍信打条子,并不是哪个个人随随便便就能弄到家的。
扯得有点远!
就是想说这时候的农村,几乎家家都住土坯墙茅草顶,并不单单是因为穷。
计划分配、供求失衡、交通不便等,都是其中的一部分缘由!
而且买砖头也确实需要花很多的钱,使用土坯的话,刘余金这堂叔是不要钱的,只要给他几十个鸡蛋,让他孙子每天早晨煮一个补一补瘦弱的小身子就行。
这对于目前刘余金家的神秘状况来说,才是最合适的选择。
王红英知道土坯的原因急不来,就叹口气:“唉!
可不能下雨吆,房子迟迟再盖都无所谓,关键是这油菜马上就能割了,要是老下雨可就坏阵唻。”
刘余金一边编筐子一边聊着:“这怕是我们最后一季在大集体干活了,村长说等油菜、麦子都收完了就开始分田到户。”
“那这田和地都已经丈量好了呀?”
“嗯!
量好了,而且都已经分好,听说到时候还要抓阄。”
“这各家人口不一样,田亩也不一样,怎么抓阄啊?”
“好像是好田和中田,一户按照十口人多少田都给定死了。
一户人数不够的,就相近的两户三户凑凑。
只是位置不定死,让我们抓阄。
抓过阄之后,社员之间再自己丈量平分,抓到离家远的可以自己想办法跟别人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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