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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微微叹口气,还是上前搭把手,两人一左一右架着少女踉跄着往前走,一头钻进小巷,七转八拐还没到地儿。
“还、还有多远?”
桃花已经累得不行。
叫承志的男孩紧抿着唇,也不做声,只是把少女的身子又往自己肩上移了移。
走出了好几十米,站于停在一扇破门前。
好不容易把少女安顿在床上,桃花才有力气四处看看。
这是一间破旧的屋子,年头已久又经年失修,木墙壁已有几块腐朽脱落,外面的光从洞口透射进来,室内上首放着一张老旧木床,上面挂一篷看不清原色的蚊帐,日积月累的补丁倒针脚细密,下首也支着一张床,连蚊帐都没有,两床之间隔着一张三条腿的小方桌子,上面一个破旧的针线箩筐里搭着各色丝线,一幅才动工的绣品就放在桌上。
进门处就是一个灶台,放着简单的锅碗等做饭的家伙什儿。
唯一的这么一间屋子,所有的东西都在那儿一目了然。
“打盆水来,给你姐降降温。”
床上的少女十五六岁年纪,柳叶眉轻蹙,零乱的乌丝散落着,遮掩着细嫩修长的脖颈。
好看的脸上布满不健康的红,此刻吸呼急促。
姐姐千万别有事啊!
承志急急的打了一大盆水过来,放到床前,乖乖的听桃花吩咐。
只见眼前比自己还小的孩子有条不紊地拧帕子,给姐姐探试手脸,把湿帕子敷在姐姐的额头上。
眼前这是一个陌生的女孩,总不好直接脱了人家衣服给擦身子吧,发着烧还晕倒了,这到底是什么病呢?病得不轻啊。
桃花也在琢磨。
“咕~”
熟悉的肚子饿发出不满的抗议声。
承志见桃花转头盯着自己看,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
“饿了?”
“我跟姐姐都两天没吃饭了。”
承志勾着头,蚊子叫一般小声说道。
怪不得会晕倒!
好好一个人饿两天都受不住。
原来桃花还真‘坏’了承志的事。
男孩叫柳承志,少女是他的姐姐叫柳兰芝,前几年母亲就出世了,前不久久试不中的秀才爹也生了重病,为了给爹看病,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连遮顶的屋子都没保住,可惜花光了所有钱财,秀才爹还是没留住,一命呜呼,留下两姐弟相依为命。
还是邻居胖三嫂好心借了这间柴房给姐弟暂住,才有落脚之地,平时都是姐姐做绣活换口吃食,哪知几天前姐姐也生病发烧,一下断了生活来源。
看姐姐受苦,承志很难爱,正巧长丰街上平日里打不过他的小孩又来欺负他,说如果乖乖让他们打一顿出气不还手,就给他两文钱,承志想着有了两文钱,就能给姐姐买两个馒头充饥。
谁知‘多事’的桃花经过,吼了那么一嗓子,把那群孩子都吓跑了,两文钱也没了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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