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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关门的响动传来,苏禧睁开眼,她的身上,有人帮忙披上一件披风。
赵雍去了书房,苏禧自己用的晚膳。
别院里头有温泉,她来了自然是要享用的,何况赵雍周道,甚至提前吩咐过底下的人。
因而迟一点时,苏禧便先去了沐浴。
泡完温泉回来,赵雍仍未归,苏禧自己把头发擦干了,用簪子松松挽在脑后便又坐到灯下一边看书一边等他。
赵雍回屋休息已是夜深,走进里间便瞧见她。
苏禧将书合上,站起身只立在桌边。
她问:“王爷要休息了吗?”
赵雍换过了一身衣服,一派神清气爽的样子,显然也是清洗过身子了。
他颔首,苏禧便又说:“妾身先帮王爷换药。”
赵雍裸着上半身躺在床上,身下铺着一床薄毯。
苏禧轻车熟路帮他上药包扎,脸上是异常正经的表情。
因为太过正经,整个换药的过程,便没有一丝旖旎色彩。
约莫一刻钟后,包扎完毕,苏禧别开眼低着头,仔细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妥当。
赵雍坐起身,将里衣穿好,问:“明日可有什么打算?”
苏禧扣好药箱的搭扣,看看他,摇头。
赵雍说:“那一起出去转转吧,山上的梅花都已经开了。”
“好啊。”
苏禧提起药箱,微笑着说,“在来的路上,妾身便闻见了梅香。”
赵雍一颔首:“早点休息。”
翌日,苏禧和赵雍用过早膳一道出门。
他们沿铺着石阶的盘山道往上走,山路蜿蜒在梅林中,所过之处,无不是满树的梅花,或白或红,幽香萦绕鼻尖。
山林里除去鸟叫声便没有了什么响动,苏禧跟在赵雍的身后,认真在爬山。
不妨前头的人忽然止步,她差点儿撞上去,稳住身形,退了两步:“王爷?”
赵雍回过头看苏禧,笑:“不声不响,倒是差点以为你丢了。”
苏禧也笑笑:“妾身又不是小孩子。”
赵雍说:“到前边来。”
苏禧怔了怔,抬脚走到他身边,同他并肩而立。
他们继续走,赵雍问:“梅花如何?”
苏禧眼睛看着四下里数不清的梅树,笑道:“确实好看得紧。”
赵雍没有应,略等了等,一笑问:“就这样?”
苏禧这才望向他,也笑:“妾身是嘴笨了,对着这般美景,竟说不出好话来。”
“是说难以言表?”
赵雍微微而笑,“这般评价,不低了。”
苏禧顺着话题问:“王爷觉得呢?”
赵雍闻言,略略沉默道:“年年岁岁花相似。”
苏禧瞧他一眼,他自己大概也反应过来了,又笑,“后面半句,便先不要了……罢,只当方才什么都没说过。”
苏禧低头看着脚下石阶,往前迈了一步,说:“王爷是君子。”
赵雍脸色不变问:“何谓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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