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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似乎觉得这么玩耍沈宵子归二人颇有些意趣,两眼一弯,对沈宵道:“怎么,宵儿?不为我二人介绍介绍?”
子归见沈宵面上几分怒色,若是他人,此刻他定已拂袖而去,今日,却是敢怒不敢言,忍了下来,淡淡道:“此乃舍妹,子归。”
一面又对子归道:“这是三爷。”
竟然连裴沈宵都要忍让三分,足见此人来头不小,子归立刻识时务地对那人福了个身,斟酌着恭恭敬敬唤了一句:“三老爷!”
那人闻言噗嗤一笑,“别!
这个‘老’字我可不敢当,被你一叫,我一下平白要添上不少华发。”
子归一下窘迫,不知该如何是好,那三爷也似玩笑尽了兴,可算放过她,不再揪着她的错处说。
子归坐在一旁,看着这二人对了两盘棋,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之后,裴沈宵总算甘愿领了她离去,行至门边时,忽听得那三爷身后一句问:“你娘……这些年,可好?”
一句问话虽短,却似含了万般犹豫辗转在心头,听得叫人心头一酸。
沈宵停于门边,回道:“我娘甚好,若是三爷能少送些美婢舞姬到家里,就更好了。”
本已推门将去,却终究犹豫了一下,头亦不回,状似不经意提及:“我娘明日到城东大戏园去看戏,若三爷……”
言至一半,却未尽。
走了几步,子归隐约听见雅间内传来一句叹:“罢了,罢了,不得我命……命矣~”
美婢?舞姬?行了老远,子归猛地想起,家里确然常有美婢舞姬送入,而那赠美之人……
子归顿于路中央,可算反应过来那三爷何人,瞪大了眼瞧着裴沈宵,手指遥指酒楼处,“他,他就是……”
裴沈宵勾了一双如丝之眼幽幽将子归一瞧。
子归立刻噤声,生生将“皇帝陛下”
四字烂在腹中。
只是,心中难免遐思一番——
原来,那些传言竟是真的!
过去子归偶有听下人们嚼舌根,说起王妃的过往之事,据说甚是跌宕离奇,王妃曾有三嫁:一嫁裴王爷,二嫁皇帝陛下,三嫁才复又嫁回中州王,直至今日。
有人传当今皇帝陛下心中之人正是这位中州王妃,故而今时今日仍未封后。
更有甚者,不少人还说中州王的这位大世子指不定乃是正统龙脉……
本来,子归总觉着王爷王妃恩爱非常,这些流言不过是外人臆想出来的,如今一揣摩,怕不其中果有几分真实……
远处,酒楼雅阁之内,宋席远伸指一掸酒杯,唇角微微翘起,戏谑一笑,想起一桩压箱底的陈年旧事——
那年宋席远十八岁,接手宋家生意不过两三年,正是忙时,恰逢扬州城内最大的戏园“三苍水苑”
初建,请了国中最负盛名的徽州武戏班子做开场之演,宋席远本无意去看,奈何那戏园老板盛情相邀,故而,便勉为其难前去。
待他姗姗来迟时,那戏已过半,宋席远不欲惊动戏园老板,遂于戏台下一隅随意寻了个空位坐下。
岂料,刚一坐下,手刚随意往一旁放茶水的小几上一搭,便被一旁斜刺里伸出的一只小手给牢牢抓在手心。
宋席远未免怔忪,偏脸一看,却是一个面貌清秀的“少年郎”
,攥了他的手坐于一旁玫瑰圈椅上,正全神贯注盯着那戏台,身子微微前倾,神色随着戏台上的跌扑翻跃、舞刀耍棍而跌宕起伏。
宋席远暗自检讨了一番,过去只知自己有几分女人缘,今日始知,原来还有一两分男子缘……
戏至高潮迭起处,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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