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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桓盯着凌画。
凌画不看他,笑着对安国公老夫人道,“老夫人您尝尝,这是今年的新茶春竹韵,采摘于几千里外的雾蒙山,今年量少,总共就采了四斤,我给陛下送去了一斤,给太后送去了一斤,拿去做人情打点漕运用了一斤,还有一斤,我本来要自己留半斤再派人给您送去半斤,正好您今儿来了,稍后正好自带回去。”
安国公老夫人受宠若惊,连连说,“这可是好茶,怎么舍得?老身喝不了多少,给我二两就够了。”
凌画十分和气,“您留着慢慢喝,喝不了送人也可以,您自便就是。”
安国公老夫人见她这样说,心下大喜,“那老身就厚颜收了。”
“自家人不必客气。”
秦桓震惊地看着凌画,越看心越沉,越看脸越黑,手里的匣子几乎抱不住。
她不是答应退婚吗?怎么如今与他祖母依旧其乐融融?难道她又骗耍他?
不多时,琉璃也取来一个匣子,打开后,里面妥善地放着婚书与信物。
当年的婚书一式两份,凌家一份,安国公府一份,三年前凌家出事儿时,婚书已早到了凌画手里,凌画没入狱,她的院子没抄没,所以,并没有遗失与破坏。
凌画对秦桓努努嘴,“喏,都在这里,你过来核对吧!”
秦桓走上前,比对了两份婚书和信物,凌画手中的信物是他娘当年给的一对上等水头的翡翠镯子,是她娘最值钱的东西,他爹娘比凌画爹娘去的早,是外出上任时遇到山洪双双遇难,那时他刚八九岁。
秦桓瞧着眼睛发红,张了半天嘴,还是说,“没有错。”
安国公老夫人松了一口气,试探地问凌画,“你看看你们的婚事儿,咱们是否趁机商议下?毕竟你们二人也到了适婚的年龄。”
凌画笑着点头,“好啊,都听老夫人的。”
秦桓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凌画。
安国公老夫人闻言笑的合不拢嘴,“你看看你可有什么要求?要多少聘礼,规格几何?你都提出来,咱们安国公府虽然不及以前,但这些年桓哥儿娶妻我一直就在准备着,定不会比别人差了,只要你提,一切都好商量,风光大办也能做到。”
凌画笑着说,“我知道老夫人待我和善,定不会委屈了我,风光不风光,我倒不在乎,毕竟……”
她顿了顿,笑着看向秦桓,“我看重的是三公子的人。”
秦桓这一刻终于待不住了,死死地瞪着凌画,“你不是说……”
凌画转向他,眨眨眼睛,笑而不语。
她虽然没说话,但眼中神色却似乎在说,“秦桓,你太天真了,若是我想悔婚,早就毁了,我就是看你被关着可怜,救你出来罢了,咱们的婚约是你我父母生前定的,我是不会毁的。”
秦桓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你又耍我?”
凌画点头,是啊,就是耍你呢。
秦桓怎么看她的笑怎么觉得邪恶,通红着眼睛大吼,“凌画,你还是不是人?亏我一次次地相信你,我以后再相信你,我就是猪。”
他吼完一句话,彻底崩溃,转身跑出了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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