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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瑾握着女儿的小手挥着小拳头,孩子却舍不得松开那食物的来源,蓝眼睛却睁着转碌转碌。
“阿妈,我也要吃。”
呼延勃笑着去拨她的衣物,一副讨奶吃的孩子。
方瑾的脸一红,拍开他的狼爪,“孩子还没吃饱呢,哪有你这样的父亲?”
呼延勃笑着拥紧她恢复得不错的柳腰,“女人,我想你,今晚将小雅交给罕珠儿去照顾,嗯?”
方瑾听到他那细微的请求,知道在怀孕期间苦了他,虽然舍不得女儿离开,但自家男人再不给纾解就真的不近人情了,于是松开抱女儿的一只手伸到后面揽着他的头,轻微不可闻地道:“好。”
当夜可怜的呼延雅就那样扔到罕珠儿的帐里,方瑾两眼都是舍不得,呼延勃却是急不可待地将她扑倒在床上轻哼起来,这一夜帐里春宵值千金。
第二日,方瑾却是起不了床,面对他歉意的眼睛,仍是忍不住的剜了眼,呼延勃也自知自己过态了,不过仍是一副得了腥的猫儿般道,“我去议事帐了,你看看成婚还缺什么就添置,最近有一支华国商队经过,正好依我上回要求的那样带来了华国的成亲物品……”
为了这成亲的典礼,方瑾知道他花了不少功夫,部族仍处于发展的阶段,他却能腾出这么多的精力来筹备婚礼,这让她的心感动万分,所以对他不让她接触华国商队的举动也不再那么介怀,“就按胡礼进行即可,大家热热闹闹的载歌载舞岂不是妙哉?”
呼延勃却是道好,对她的话没有反驳,直到加那催了,这才不舍得起身出帐。
方瑾这回可以安静地躺在床上数着手指头,这一年已是她到胡国来的第三年,她当娘也要成婚了,只是缺少了远方亲朋的祝福,心中总有几分遗憾。
才合了一下眼,阿彩婆婆带着罕珠儿进来,她这才揉眼起床相迎,阿彩婆婆接过小小的呼延雅笑得合拢嘴,指着几名胡人绣娘做的嫁衣,“这是成婚的胡族嫁衣,你试试合不合身,若不合身就改,反正还够时间。”
方瑾伸手抚摸了一下那华丽的嫁衣,由衷道:“真漂亮。”
拿起来比了比转了一圈。
她没想到与呼延勃会那么快成婚,从初进宫的那天起她就没有想过能有一天穿上嫁衣正经嫁人,现在这个梦想实现了,感慨丛生,她突然捂着嫁衣忍不住哭了出来。
阿彩婆婆忙将呼延雅交给罕珠儿抱着,伸手将方瑾揽进怀里,“孩子,怎么了?可是这嫁衣不好?那就赶紧着人重新再做一件,或者你想要华国的嫁衣那也行,商队就快到了,总会有好东西带来。”
方瑾却是止不住泪流地摇头,怕婆婆等人会担心,“我只是太高兴了所以才哭的,婆婆不用担心。”
用手胡乱地抹去泪水。
“傻孩子。”
阿彩婆婆慈爱地抚摸她的秀发,她跟呼延勃有些年头了,直到女儿生了才能给她一个名份,确实是委屈她了,笑着要她试嫁衣,方瑾又是笑又是哭地应下。
许久都没敢出现在方瑾面前的完颜雄铁今天却是来了,挑帘子进来时就看到她一身鲜红嫁衣地舞动着,看起来是那样的鲜活那样的美丽,他的眼睛舍不得离开她的身子,直到罕珠儿俏脸含霜地暗瞪他一眼时,这才回魂,有些局促地给阿彩婆婆问安。
方瑾不甚高兴地看着他,早知道他在她身后,她就不一时兴起跳舞了,板着脸坐到阿彩婆婆的旁边,“完颜雄铁,你怎么来了?”
“阿瑾姑娘,听闻你要与皇子成婚,所以我特意送贺礼来。”
完颜雄铁道。
方瑾指着空地,“你将礼放下就好,完颜族长还是先出去吧。”
她不想再与他有闲话传出,赶紧将人赶走比较安心,那次的事情她仍耿耿于怀。
完颜雄铁局促地起身,忙不迭地告辞,留恋地看了眼方瑾,然后识相转身离去,背影萧瑟。
阿彩婆婆叹息一声,“何苦做得如此绝?阿瑾,他虽有错,但当日也不是他所想的。”
方瑾吩咐罕珠儿将完颜雄铁带来价值连城的贺礼搬走,眼不见心不烦,“婆婆,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他好,他那点心思瞒不住我,早点断了他的情也能让他早些觅得美娇娘。”
阿彩婆婆想想也是这个理,方瑾这样做也有让呼延勃安心的因素在,好在小雅长得像呼延勃,因而没有人再拿那件事来大做文章,遂不再对此事多做评论,笑着讨论婚事。
成亲在即,那支华国商队也如期到来,带了不少华国的物品,方瑾看得爱不释手,样样都有家乡的味道,眉眼儿由早到晚都是弯的。
华国商队的首脑也受邀参加了呼延勃与方瑾的婚礼,胡人的婚礼与华国不同,没有那么多如牛毛的规矩,反而是一对新人受众人的衷心祝福,再然后就是唱歌跳舞祝贺,气氛十分的热烈。
那商队的首脑远远地看了一眼,直觉新娘怎么那么像华国女子,但想来这在胡国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因此也没放在心上,倒是多喝了几碗奶酒,酒一喝多就想要去解手,给手下吩咐了几句后他往草丛中走去。
刚解完手出来,却听到有人唤他,睁着有些醉的眼睛看着对方,这不是刚才的新娘吗?顿时酒醒了,你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方瑾可不管那么多,好不容易才割地赔款地让呼延勃同意让这支商队参加婚礼,说是看到有华国人在场就权充远方的亲人,就是想要找准时机让他捎信给真儿。
左右瞄了瞄,很好,没有什么人,赶紧拉着那怔愣的商队首脑到一旁,从怀中掏出写好的信并附上几两金子,压低声线用华语道:“这封信你回华国时捎给华国皇宫的总管事大人荀真,这是给你的酬劳,相信我,你会获得丰厚的回报的,可记住了?”
那商队首脑的酒顿时就醒了,茫然地握着手中硬塞来的信件,舔了舔嘴唇,“你说谁?荀真?皇后娘娘?”
方瑾一愣,真儿当了皇后?这几年间她一次也没得到过华国的点滴消息,忙扯着这个矮胖的商队首脑道:“你说皇上宇文泓已经立了原总管事大人荀真为后?”
商队首脑忙点头,这回头脑清醒了一些,“你是华国人?怎么嫁给了胡人?”
方瑾的心里止不住为荀真高兴,这么多年来她不是不清楚她与宇文泓的关系,没想到最后皇天不负有心人,但现在不是说这么多的时候,“我一时半会儿不能与你说清楚,记住,这一封信你一定要亲手交到荀皇后的手中,她一定会打赏你的,或许兴起还会赏你个皇商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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