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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得对吗?”
“是的。”
“要是你这样想,你准对我抱有成见了,你一定认为我是一个诡计多端的浪子——低俗下贱的恶棍,煽起没有真情的爱,把你拉进预先设置好的圈套,毁掉你的名誉,夺去你的自尊。
你对这还能说什么呢?我看你无话可说,首先你身子依然虚弱,还得花好些工夫才能喘过气来;其次,你还不习惯于指控我,辱骂我;此外眼泪的闸门大开着,要是你说得太多,泪水会奔涌而出,你没有心思来劝说,来责备,来大闹一场。
你在思索着怎样来行动——你认为空谈无济于事。
我知道你——我戒备着。”
“先生,我不想与你作对。”
我说,我那发抖的嗓音警告我要把话缩短。
“不按你理解的字义而按我理解的字义来说,你正谋划着毁灭我。
你等于已经说,我是一个已婚男子——正因为这样,你躲着我,避开我。
刚才你已拒绝吻我,你想跟我完全成为陌路人,只不过作为阿黛勒的家庭教师住在这座房子里。
要是我对你说了句友好的话,要是一种友好的感情使你再次向着我,你会说‘那个人差点让我成了他的情妇,我必须对他冷若冰霜’,于是你便真的冷若冰霜了。”
我清了清喉咙稳住了嗓子回答他:“我周围的一切都改变了,先生。
我也必须改变——这是毫无疑问的,为了避免感情的波动,免得不断抵制回忆和联想,那就只有一个办法——阿黛勒得另请家庭教师,先生。”
“噢,阿黛勒要上学去——我已做了安排。
我也无意拿桑菲尔德府可怕的联想和回忆来折磨你——这是个可诅咒的地方,这个亚干的营帐,这个傲慢的墓穴,对着明亮开阔的天空,显现出生不如死的鬼相——这个狭窄的石头地狱,一个真正的魔鬼,抵得上我们想象中的一大批。
简,你不要呆在这儿,我也不呆。
我明知道桑菲尔德府鬼影憧憧,却把你带到这儿来,这是我的过错。
我还没有见你就已责令他们把这个地方的祸害都瞒着你,只是因为我怕你一知道与谁同住在一个屋檐下,阿黛勒就找不到肯呆在这里的女教师了。
而我的计划又不允许我把这疯子迁往别的地方——尽管我拥有一个比这里更幽静、更隐蔽的老房子,叫做芬丁庄园。
要不是考虑到那里地处森林中心,环境有害健康,我良心上羞于做这样的安排,我是很可以让她安安稳稳地住在那儿的。
那里潮湿的墙壁可能会很快从我肩上卸下她这个包袱。
不过恶棍种种,恶行各有不同,我的并不在于间接谋杀,即便是对付我恨之入骨的人。
“然而,把与你为邻的疯女人瞒着你,不过是像用斗篷把一个孩子盖起来,把它放在一棵箭毒树旁边,那魔鬼把四周都毒化了,而且毒气不散。
不过我将关闭桑菲尔德府,我要用钉子封住前门,用板条盖没矮窗。
我要给普尔太太二百英镑一年,让她同我的妻子——你称之为可怕的女巫,一起生活。
只要给钱,格雷斯会很卖力,而且她可以让她在格里姆斯比收容所看门的儿子来做伴,我的妻子发作的时候,譬如受妖精的启发要把人家夜晚烧死在床上,用刀刺他们,从骨头上把肉咬下来的时候,格雷斯身边好歹也有个帮手。”
“先生,”
我打断他说,“对那个不幸的女人,你实在冷酷无情。
你一谈起她就恨恨的——势不两立。
那很残酷——她发疯也是身不由己的。”
“简,我的小宝贝(我会这么叫你,因为你确实是这样),你不了解你谈的事儿,你又错怪我了。
我恨她并不是因为她发了疯。
要是你疯了,你想我会恨你吗?”
“我确实想你会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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