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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的事情总是这样,”
他马上又继续说,“你刚在一个愉快的栖身之处安顿下来,一个声音便会叫你起来往前赶路,因为已过了休息的时辰。”
“我得往前赶路吗,先生?”
我问,“我得离开桑菲尔德吗?”
“我想你得走了,简,很抱歉,珍妮特,但我的确认为你该走了。”
这是一个打击,但我不让它击倒我。
“行呀,先生,要我走的命令一下,我便走。”
“现在命令来了——我今晚就得下。”
“那你要结婚了,先生?”
“确——实——如——此,对——极——了。
凭你一贯的机敏,你已经一语中的。”
“快了吗,先生?”
“很快,我的——那就是,爱小姐,你还记得吧,简,我第一次,或者说谣言明白向你表示,我有意把自己老单身汉的脖子套上神圣的绳索,进入圣洁的婚姻状态——把英格拉姆小姐搂入我的怀抱,总之(她足足有一大抱,但那无关紧要——像我漂亮的布兰奇那样的宝贝,是谁都不会嫌大的),是呀,就像我刚才说的——听我说,简!
你没有回头去寻找更多的飞蛾吧?那不过是个瓢虫,孩子,‘正飞回家去’。
我想提醒你一下,正是你以我所敬佩的审慎,那种适合你责任重大、却并不独立的职业的远见、精明和谦卑,首先向我提出,万一我娶了英格拉姆小姐,你和小阿黛勒两个还是立刻就走好。
我并不计较这一建议所隐含的对我意中人人格上的污辱。
说实在的,一旦你们走得远远的,珍妮特,我会努力把它忘掉。
我所注意到的只是其中的智慧,它那么高明,我已把它奉为行动的准则。
阿黛勒必须上学,爱小姐,你得找一个新的工作。”
“是的,先生,我会马上去登广告,而同时我想——”
我想说,“我想我可以呆在这里,直到我找到另外一个安身之处。”
但我打住了,觉得不能冒险说一个长句,因为我的嗓门已经难以自制了。
“我希望大约一个月以后成为新郎,”
罗切斯特先生继续说,“在这段期间,我会亲自为你留意找一个工作和落脚的地方。”
“谢谢你,先生,对不起给你——”
“啊——不必道歉!
我认为一个下人把工作做得跟你一样出色时,她就有权要求雇主给予一点容易办到的小小帮助。
其实我从未来的岳母那儿听到一个适合你去的地方。
就是爱尔兰康诺特的苦果旅馆,教迪奥尼修斯·奥加尔太太的五个女儿。
我想你会喜欢爱尔兰的。
他们说,那里的人都很热心。”
“离这儿很远呢,先生。”
“没有关系——像你这样一个有头脑的姑娘是不会反对航程或距离的。”
“不是航程,而是距离。
还有大海相隔——”
“同什么地方相隔,简?”
“同英格兰和桑菲尔德,还有——”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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