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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殷玄黄就低低的笑出来,也不知道是笑什么,吹箫便忽的脸红了,一边红他还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真真的不害臊,都多大的年岁了,老男人一个,竟还有这般扭捏的姿态。
可是,那也没办法啊,实在是这个书生太妖孽了。
想到这里,他就又理直气壮起来了,是了,这哪里怪得了自己咧?男人他就是个爱好颜色的东西,这书生长成这样还敢笑的这般温雅,还不兴自己贪看几眼吗?是以,他就笑了,笑的眯眯的赞叹:“哎呀,阿玄你真是好看。”
你看那专注又清澈的眼神,看着你的时候仿佛全天下就你一个人一样,阿玄心里就突然间有些小羞涩了,他抬手捂了捂嘴巴,眼神漂移了一下。
吹箫顿时就得意了,越发的没型,竟学那般纨绔子弟,巴巴的凑上去,用食指挑阿玄的下巴,再赞:“真不知哪家的小媳妇儿有这个福气,得了我们阿玄去,定叫她每得日日做梦都乐醒。”
自打殷玄黄化形,这几大洲垂涎他颜色的修道者不知有多少,可哪个敢这样轻佻的调戏与他?这可又是新鲜又是恼怒,偏生着恼怒中还带着一点点的喜悦,真真是叫人心中五味杂陈。
阿箫见他不说话,也渐渐的不自在了,松了挑着他下巴的手,清了清嗓子,低低的道:“阿玄给我这画提首诗吧。”
单这一句话可就解了两个人的尴尬了,殷玄黄挑了挑眉,眼角带笑的看着他,手指画,挑了腔调:“哟,你的画?”
也不知刚才是哪个拿着他的手走的笔嘞!
吹箫是个厚脸皮的,竟一点也不谦让,拿起画小心的抖抖再吹吹:“瞧瞧我这画多好啊,我就从来没有一幅画能画这么漂亮!
唔,好——啊!”
殷玄黄简直瞠目结舌,他还未看见这人这么无赖的一面,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一甩袖子唾道:“好个屁——!
不给提!”
这一句话可就叫吹箫大张了嘴,蔫了。
你想想啊,他这么些年的黑历史今天可就可以洗刷一番了,正需要一首诗来的,到时候诗画俱全,日后那也是一番纪念!
哪知这书生平日里大方的不得了,这会儿子竟吝啬了!
这还能有什么办法,自然是追上去好一番讨饶,涎着脸讨好:“好阿玄,你就提一首吧,哪怕两句都好!”
殷玄黄看他那做出来的献媚样子,就乐,笑了好久,待吹箫眼神越来越亮,再笑眯眯的回一句:“不!
给!
阿箫的画自然是要阿箫自己来提的咧。”
吹箫赶忙补救:“也算是阿玄的画咧!”
算?殷玄黄这次直接转身走了:“以后都不给阿箫题诗了!”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阿箫就傻了,看着那书生身姿濯濯的背影,沮丧的不得了——你说,怎么越说好话这待遇就越低呢?
自打吹箫得罪了阿玄,阿玄就果然践行自己的诺言,再不给吹箫题一首诗了。
这就叫吹箫难过的不得了,最近是想方设法的讨好阿玄,又是端茶又是倒水,也再不轻易的提要求。
实际上阿玄也并未真正生什么气,不给吹箫作诗也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这诗难道是好做的吗?每每给阿箫画一幅画,便要题一首诗,偏阿箫鉴赏水平还是有的,要拿那些自己都看不上眼的去凑数怎么也说不过去,这事儿怎么着也要隔三差五的来吧?况且,你说这东西要是来的太轻巧,那人可就不当回事儿了。
若叫阿箫觉得自己作诗是张口即来,那往后要是想到了便来求一首的,我的个娘类,谁受得住?
对阿玄的小心思,吹箫那是不懂的,好诗词难做,他也是知道,只是见阿玄题诗题的痛快,每每是做完一画,便一挥而就,半点不带犹豫的,那心里简直要把阿玄比作那曹植曹子建,才华高的,哪里只八斗,九斗十斗都是有的。
于是,阿箫待阿玄就越发小意,可叫他好好享受了一些时日,可眼见着没什么成效,阿箫着急了,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骚到阿玄的痒处。
阿玄不是爱酒吗?那就去寻好酒来!
好酒,什么又算是好酒呢?看阿玄家虽不大,可吃的用的,那俱是上好的。
这不差钱的主儿好酒,若有心,哪里又喝不到美酒?看这几日家中美酒几乎日日换,就可知这大雍能找到的美酒,大约都叫阿玄喝过了。
既如此这般,阿箫便打起了自己酿酒的主意,想自己好歹多活了一辈子,走南闯北的,酿酒的法子还是知道一点的。
就算是酿出的酒味道不好,可终究是自己的一片心意,阿玄看在自己一片拳拳之心上,想必也会欣赏,也会体谅他的吧?
唔,阿玄那样好,定然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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