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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跟在老苟身边的警卫班战士们也扯开嗓子,将上司的命令大声重复。
三八枪里,根本就没子弹!
这种枪支的巨大穿透能力,导致了鬼子在冲锋时,必须把子弹从枪膛里退出来,以免混战众把敌人和自己人一并射穿。
特务团的弟兄们只开了几枪,就发现了敌人的致命缺陷。
找到机会就将大刀插在地上,从腰间拔出第二件看家法宝,翻转手腕,由左向后缓缓移动,“乒、乒、乒、乒……”
盒子炮的连发优势在不到十米的距离上,体现了个淋漓尽致。
特别是特务团的这些老兵们,几乎个个都是孙连仲不惜血本拿着子弹喂出来。
十米之内,根本不可能射失目标。
一整排握着刺刀准备随时拼命的鬼子,连躲避姿势都没做出来,就被打成了滚地葫芦。
后排的鬼子连忙找地方卧倒,却忽然认清了自己枪里面已经退掉了子弹的事实,疯子一般又跳了起来,端着刺刀向前猛冲。
“乒!”
张松龄终于把握住了一次机会,用盒子炮打断了一名鬼子兵的脖颈。
那名鬼子兵头颅迅速后拧,身体却继续前冲。
一直冲到距离张松龄不到两米处,才像腐朽多年的老树一般倒了下去。
雪亮的刺刀插在地上,再向前半寸,就能将张松龄的脚掌插个对穿。
“该死!”
张松龄吓了一哆嗦,第二颗子弹不知道飞去了什么地方。
又一名鬼子看到了便宜,端着刺刀向他扑了过来。
张松龄急得额头见汗,本能地侧转驳壳枪,手背向上,手心向下,左手右手同时开火。
“乒、乒、乒、乒……”
不知道多少颗子弹被他一口气搂了出去,鬼子兵的身体被拦腰打出了十几个血窟窿,颤了颤,悄无声息地断成了两截。
血像喷泉一般从下半截身体中喷出,溅了张松龄满头满脸。
他肚子里一阵烦恶,张口就把晚上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就在此时,身边突然有人大喝了一声,“你他娘的找死啊!”
随即,军官老苟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大刀斜撩,将一个近在咫尺的鬼子兵连人带枪撩到了半空中。
“我,我……”
张松龄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血,却仍旧忍不住胸口烦恶,继续狂吐不止。
军官老苟狠狠踹了他一脚,将他踢翻在地,“要吐,就趴在地上吐,别给人的当刺刀靶子!”
说完了话,他继续一手拎着刀,一手拎着驳壳枪,带领着他自己的警卫班,向战场深处杀了过去。
“咬住!”
石良材也迅速从张松龄身边跑过,丢下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张松龄如获至宝般将其从血泊中捡起来,顾不得擦,直接塞进自己嘴里头。
有股剧烈的黄连味道从舌根处涌起,直冲他的顶门。
这下,他彻底顾不上恶心了,重新捡起一双盒子炮,对着不远处已经濒临溃散的鬼子兵慢慢瞄准儿。
火光中,一个拿着指挥刀的鬼子军曹,被准星套住。
张松龄屏住呼吸,果断扣动扳机,“乒!”
子弹穿过人群,在鬼子军曹前胸处掏出一个小洞。
那名军曹迟疑地低头看了看,丢下指挥刀,仰面朝天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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