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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踏上寻找钟世诚的路,凌霄的心境已截然不同。
上一次来旧货市场,他是身无分文、急于寻找第一桶金的重生者;而这一次,他是星辰科技的创始人,手握启动资金,目标明确地来招揽他未来商业帝国的第一位技术核心。
他没有直接去上次钟叔摆摊的地方,那老旧的市场龙蛇混杂,钟叔未必还在那里。
他记得上次钟叔提过一嘴自己住在更里面的巷子。
凌霄放慢脚步,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边留意着可能认识钟叔的人。
深秋的巷弄显得有些萧瑟,地面堆积着一些落叶,偶尔有穿着厚实棉衣的居民提着菜篮子匆匆走过。
凌霄的目光落在一个巷口抽着旱烟、晒着太阳的老大爷身上。
他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刚买的“大前门”
香烟,抽出两根递过去,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大爷,跟您打听个人。”
老大爷眯着眼接过烟,熟练地点上一根,吸了一口,吐出浑浊的烟圈,才慢悠悠地问:“谁啊?”
“钟世诚,钟师傅,以前在前面市场修电器的,您认识吗?”
凌霄的语气随和而清晰。
“哦,老钟啊…”
老大爷似乎想了想,“认识认识,手艺是真好,就是脾气有点怪。
他前段时间好像没在市场摆摊了,搬到更里面那条‘豆腐巷’去了,具体哪家我就不清……”
话还没说完,旁边一个端着搪瓷盆走过的中年妇女插话道:“你说老钟啊?我知道!
就豆腐巷最里面那家,门口堆着一堆破铜烂铁的就是!
前两天还看见他捣鼓一个啥玩意儿,弄得乌烟瘴气的!”
妇女神情带着几分嫌弃。
“谢谢大爷,谢谢大姐!”
凌霄道了谢,将剩下的大半包烟塞给老大爷,转身朝着妇人所指的“豆腐巷”
走去。
豆腐巷比外面的巷子更加狭窄、破败。
两旁的房屋低矮陈旧,墙皮剥落,露出里面的青砖。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混杂着煤烟和某种说不清的霉味。
正如那妇人所说,巷子最深处的一户人家门口,确实堆放着不少废旧的金属零件、拆解开的电器外壳,甚至还有一个锈迹斑斑的自行车架子,将本就不宽敞的过道挤占得更加逼仄。
院门是两扇斑驳的木门,其中一扇虚掩着,能看到里面狭小的院子同样堆满了杂物。
凌霄站在门口,没有立刻敲门。
他先是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略显陈旧但干净整洁的中山装领口,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然后,抬起手,用指关节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
“咚,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显得有些突兀。
等了几秒,里面才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以及略显不耐烦的咳嗽声。
虚掩的木门被拉开一条缝,钟世诚那张带着几分憔悴和警惕的脸出现在门后。
他依旧穿着那件沾满油污的蓝色工装,头发比上次见面时更显凌乱,几缕灰白的发丝耷拉在额前。
当他看清门口站着的是凌霄时,明显愣了一下,眼神中充满了意外和疑惑。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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