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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说这个,只谈委屈。
“这叫破罐子破摔,反正将军也不信我了,怕也无用,反而落了下乘,招人笑话……”
裴獗默不作声,听她阴阳怪气。
临走,瞄一眼从头到尾盯着他的鳌崽。
“小猞猁野性未退,仔细点,别伤了你。”
冯蕴眼瞳一震,半晌没有言语。
从来没有人怀疑过鳌崽不是野猫,哪怕庄子里经常看到它的人,无非觉得鳌崽长得怪异了些,而裴獗一共没看过鳌崽几次,却如此笃定……
怪不得鳌崽怕他,躲着他。
裴獗没有多说,面无表情地开门出去。
看一眼檐下,不见那两串风铃。
只有敖七站在那里,一张脸阴晴不定,双目通红。
裴獗脚步微停,叫敖七,“过来。”
敖七自打舅舅进屋,就守在外面。
里头的动静不小,那股怪异而沸腾的气息几乎就要隔窗冲出来,隐隐约约传入耳朵,敖七的心都快碎掉了,好不容易才压下冲进去的冲动……
听到裴獗招呼,敖七走过去。
一眼就看到裴獗喉结上的红痕,仔细看似乎还有牙印。
敖七的头垂下来,拳头微攥。
“阿舅……”
他的声音带一丝颤意,“我有话,要和你说……”
“这两日便要开战,有事战后再说。”
裴獗打断了他,落在他头顶的目光很是冷冽,如两束寒芒,盯得敖七脊背汗涔涔的,失落又不安。
他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等了片刻,却只听到他不带感情的声音。
“盯紧韦铮。”
敖七低低嗯声,没有抬头。
裴獗沉默一下,“过完年就十七了,多动脑子。”
敖七点头,颈子凉飕飕的,许是做贼心虚,他总觉得舅舅话里有话,心里很是难受,可裴獗只说了韦铮的事情,让他护好长门庄,便径直离去。
敖七看着那背影,好想快点长大。
—
冯蕴趴在榻上瘫了许久,才渐渐平息下来。
裴獗已经离开了,她身上汗涔涔的很是不适,叫一声小满备水,便有些乏力。
每次那厮过来,好像她出汗就比平常多。
小满喜滋滋备水去了,大满进来,为她准备换洗的衣物,头垂得低低的,有些不敢看冯蕴红扑扑的脸。
冯蕴坐在榻上,半阖着眼睛看她。
大满比小满只大两岁,身段却丰满许多,小满仍是个清丽的小姑娘,大满已是个姿色过人的成熟女郎,那与她有那么相似的几分脸,让冯蕴沉默了许久。
她突然问:“你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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