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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过去拿了仔细看!
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从里头翻出什么金银财宝来!
狗仗人势的东西!”
她冷笑着骂道,半分情面也不留,“我已让你搜了屋子,丫头们也挨个搜过身,你倒得寸进尺,随随便便就来搜我的身?给你们几分脸面,真拿自己当主子了?你们倒是去老太太跟前告我,叫她来把我拘了。
我倒想知道,到底自己犯了什么事,能让一个奴才来掀我的裙!”
她语罢霍地站起,那婆子被她震得矮了半截,退了两步。
后头早有人捡了鞋子翻了翻就递上前来打圆场:“这鞋干干净净,姑娘莫气。
林妈妈心急,不是故意怠慢姑娘的。”
那人说着要上来替她穿鞋,霍铮已快一步上前,从那人手里拿回了鞋。
俞眉远只穿着薄袜站在地上,他见了便拉她坐回榻上,单膝落地握住了她的脚掌。
她的脚生得小巧,只有他巴掌大,隔着薄袜他能捏出她脚两侧的弧线,莫名便叫人发烫。
替她细细穿好了鞋,他又整整她的裙裾,方才站回旁边,从头到尾都未置一语。
那婆子被踩了手,又挨了俞眉远一顿削,心里恨及,可底下的人到底在这里搜不出所以然来,最后只能作罢,悻悻然地摔帘而去。
一场闹剧方才作罢。
这夜,杜老太太到底没在园子里寻到她想要的东西。
……
吵吵嚷嚷的一夜过去,园里无人好眠。
因为这趟抄园,许多人被撵出了园子,各院里都是愁云惨淡的模样。
东园里的人都夹紧了尾巴做人,各院的主子与丫环都安份的缩在屋里,轻易不外出。
如此平静了三天,园里再无异常,众人方渐渐开始走动。
这三天俞眉远都没出暖意阁的院子,专心一致地练武。
她如今夜里睡眠的时间都少,要么练鞭法,要么修习《归海经》,到了早上精神却还是不错。
《归海经》有些奇效,每夜只要她沉下心思专心运气打座,似乎白天里那些暴戾之气便会慢慢消散。
她并不清楚原因,只觉得每每运功一遍,便心神宁静,格外舒服。
隐隐约约间,她觉得《归海经》从第二重到第三重瓶颈有了松动的迹象,可待她要冲第三重时,却仿佛又缺了些什么,她不得而知。
到了第三日傍晚,她才踏出院子,只带了昙欢一个人。
霍铮手里拎了个食盒跟在她身后走着。
两人走得不快,也没交谈,俞眉远一路都不知在想什么,路上遇到了丫头朝她问好,她也没理会。
直到目的地时,她才笑起。
长斋堂,二姨娘如今的住处。
没有俞宗翰的命令,二姨娘还处于禁足状态,无法踏出院子,长斋堂前那方寸之地便是她日常活动之处。
俞眉远从霍铮手里接过食盒,令他在门外站着,她独自进了长斋堂的院子里。
何氏正坐在院子里缝衣裳。
傍晚日头西沉,光线微暗,她费力地看着手里的绣针,专注缝衣,并没发现俞眉远的到来。
院里没人,服侍她的丫头也不知去了哪里,只留她一个人在此。
俞眉远边走边看她。
何氏瘦了许多,身上穿了半旧的竹叶青薄袄配姜黄裙,一改往日鲜亮的打扮,长发也只随意绾着,素白了一张脸,凝神的样子倒显出从前没有的温柔来。
“二姨娘。”
她唤道。
何氏神情一震,转头见到她既惊又喜,却还夹着丝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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