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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部尚书也在座,他们面面相觑,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献上。
有的人心中忐忑,不免想起燕王靖难的旧事,与此刻何等相妨?也是少年天子,也是皇叔造反,只不过燕王是由北向南打,宁王是由南向北打,这天下莫不是真的要换主人?
户部尚书刘忠则在发愁,他自上任以来就一直在发愁,现在是满脸的摺子,干什么都要钱,他就是管钱的,伍文定奏章中那句“南直隶军饷,多赖盐商诸税。
近因户部周转不灵,顾募之兵无所仰给,军心恐难持久,若拖延数月,不免有兵痞生事,欲剿贼平叛,将倚何资?”
的话可把他愁坏了。
兵部尚书陆完就一直盯着刘忠看,有句话叫“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又有句话说“皇帝不差饿兵”
,现在皇帝要发兵,他是掌兵的,可是钱呢?没有钱拿什么打仗?
礼部尚书王华见杨一清两眼出神,还以为他正在苦思对策,便清咳一声道:“杨大人有何见解?”
杨一清拱手道:“皇上,臣以为宁王之乱,不过是跳梁小丑,皇上一弹指就能让他灰飞烟灭,根本无需担心”
。
“喔?宁王聚兵十五万,不可小觑呀,爱卿何出此言,快快讲来”
,正德高兴了,马上追问道。
杨一清蹙眉,说道:“三国魏武帝讨伐孙刘联军,还号称百万大军,实则也就几十万。
宁王处心积虑恢复三卫,又借剿匪掌兵之机安插亲信、排除异已,如今看来是早有反意,早就预作准备了,但是他要在数曰之间聚合兵马十五万,实不可能,依臣之见,他的全部兵力不会超过十万之众。
我相信现在宁王未必能够顺顺当当攻到南京城下,那么我们大可从容布置,命湖广、两广、福建、浙江各路军队进发,蚕食宁王的势力。
江南水师已驻扎长江水道,宁王的战船必不能北进,他们既不能北上,又攻不下南京,后方根本又受四面之军围剿,唯一的选择只有退回江西去,局缩于弹丸之地,要消灭他们又有何难?
唯一可虑者,是支撑打仗的军饷,将士们浴军疆场,如果连养家糊口的军饷都发不出来,军心必乱,那时就给了宁王可趁之机了。
如能尽快剿灭他们也罢了,可是如果一旦有所差迟,战事拖延几个月,那就不好办了。
江南距此千五百里,快马往来也需大半个月,在京中传达各种命令,势必影响战局进程,臣以为皇上可遣一名将领,授招讨大将军印,调度江南诸府道官兵,全权负责平叛事宜,如能快刀斩乱麻,迅速平息叛,则所耗军资,仅凭平叛剿获的宁王府财富,就足以应付了”
。
焦芳捻着鼠须溜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道:“老臣以为杨大人所言甚有道理。
宁王之乱并不足惧,掣肘朝廷的不过是粮秣钱财,如能派遣大将临阵调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平定反叛,则祸患消弥极易。
老臣举荐”
。
正德一拍桌子,把捻着胡子摇头晃脑的焦阁老吓了一跳,只听正德喝道:“说的好!
宁王跳梁小丑,何足惧哉?朕要御驾亲征,朕要率外四家军,以威远大将军朱寿的命义亲自出兵平叛!”
“啊?”
焦阁老张口结舌,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不是他想的啊,被正德一顿抢白后颤颤悠悠结结巴巴地道:“老臣是想说”
。
“你不用想了,也不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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