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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仓慈平时处处顾及着亲情,要是自己多与她套套近乎,总还是会有办法的。
趁仓欢阿爷发愣的当口,仓家族长赶紧往家溜去,他在原地想了半天,才骂骂咧咧道,
“都怪仓欢娘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要是不是她当初非得出那么个不给吃不给喝的主意,仓慈又怎么会出走。
要是仓慈还在,不用我开口,这当口我遇到这事,韩翊都会主动帮忙的。
如果只是出粮食养活一个人,那本身花不了多少的呀!”
他现在恨不能把仓欢娘狠狠地按在地上揍一顿,只可惜现在那母女俩早就不知跑哪儿去了。
好在当时找仓慈前,他给了族长家长工好处,人家把仓慈的新宅地址给了他。
当仓欢阿爷五味杂陈地来到了仓慈的新居前时,一想到她一介孤女,又失了在宫里的依靠,腰板便又挺直了起来,大摇大摆地朝仓慈家内里走去。
一看到仓慈跟前并没有族长家说的韩翊,底气就更足了,
“我说仓慈,你迟早是要嫁出去的,这样大的宅子,住着空落落的不是个办法,今儿个我和仓欢她娘要搬进来。”
明晃晃地要来抢的意思,仓慈这才算彻底看清了这家人的面目,对他们还怀有人味的最后一点期待也没了。
她不慌,平静地问他,
“还有呢。
听少府说你家欠王室的租子什么的,你打算怎么还?
还不上,可是要为奴为婢永世都再难翻身。
我这院落,可挡不住少府的人。”
少府,仓崑还第一次听说,不过想起方才郡守县令那般地恭维讨好,便知道那可是比郡守还要大的官。
还没等他说什么,仓慈的话音又响起来了,
“因为犯事而成为奴婢的,一生都得在主家任劳任怨,婚丧嫁娶一举一动都落不到半点自由,搬不搬进我这宅院,没啥区别。”
绝望,死一般的绝望,在仓欢阿爷的心里升起来,但在仓慈这样一个小女娘面前,他可不愿意低头,
“为奴为婢?那也是王室的奴婢,你不是也出来了么?”
仓慈笑了,“我那是纯良家子进的宫,进去时是自由身,出来时也自由。
你们,不一样。
还有,王室的奴婢多了,不一定都在宫里,还有在塞上的,或者是矿井的。”
仓慈很不满,干脆给他普及了一下下。
仓欢阿爷眼神中的绝望更加地浓厚了,他一下子像老了几十岁似的,萎靡了下去,像是那些没有精气神的提线木偶似的,抬腿就要往外走。
“族兄,别介啊。
你不是跟族长关系好吗?你为何不找他来解决这事?”
仓慈与仓欢家虽有龃龉,但还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又都是族人,她想为他指一条明路。
仓欢阿爷像是丢了魂,一直木然地往外走着。
“如果能想到让族长家出财产把这事平了,欢儿就没事了。
这事,有的是办法。”
仓欢阿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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