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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十六（第3页）

牧峦看着妫瑶泠微微一点头，便是退了出去……

这些时日牧昊一直居于夜眇阁中，一来是照顾止无，二来亦是六公子担忧夜季琛余孽会加害姑娘与止无……牧昊不敢怠慢，纵身一跃，便是跳上房梁处……

夜深之时，在房梁处稍作休息的牧昊听到一丝响动，这便紧张地望向院中……

却是瞧见姑娘走出屋舍，站在院中小桥上，望着明月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只是单看这身影，便是心上一酸……想来姑娘孤身一人带着止无本就是凤只鸾孤，此时更是觉得冷清……牧昊本是训练有素的暗卫，并非多愁善感之人……可与姑娘相处久了，竟渐渐会因姑娘而面露愁容……虽是不曾问过姑娘，但想来姑娘心中的事定是埋得很深，深的在她心中扎了根……

晚风徐徐，妫瑶泠的青丝亦是轻轻晃动……

妫瑶泠手中握着那块琨玉，眉头微微有些皱……明日便是登位大殿，不知妖界会有谁来……

想来也是好笑，只要一想起那人，这心里就会一酸，却分不清是恨还是不甘……

倘若没有天界缉拿她妫瑶泠的这档子事，是否事情便不会如妫瑶泠所见那样？妫瑶泠亦会想着那人的好？更是享受着那人的柔情蜜意？

想到这处，妫瑶泠又是自嘲般的一笑……天真也要有个度不是？

活了这么大年纪，见这世间薄情之人又岂是少数？别说人界，妖界，就是天界亦是如此……

倒不是妫瑶泠多心，只是那人总一副人畜无害逢人谦和之样，对这个恭敬，对那个如彬，以前虽是不在意，可多出个青芝竟是让她妫瑶泠十分不悦……

见那人对青芝亦是和和气气便会不悦……

见那人与青芝深夜喝酒更会不悦……想来，若不是关系匪浅又何故畅谈至夜深？更是挺身护在青芝身前？

妫瑶泠轻声一笑，不信那人看不出青芝心思……

就是弄不懂，弄不懂那人……

也弄不懂自己……

罢了罢了，许是自己与这世间情事本就无缘，缘起即灭，缘生已空……

好似这风，吹过了便是吹过了，无论是轻柔还是狂莽亦是吹过了……即为缘便由它。

亦是不过如此，罢了。

可，又突然想来，许是自己错怪那人？倘若那人当真只是随便找了个人喝喝酒，说说话？

想来，在那狐府中妖儿不少，可若是能与那人谈天说话的人，的确没有几个……可若是随便聊聊怎么不去找土地？不去找个男的？非要找青芝作甚？

妫瑶泠眼中一冷，又想来，那青芝心思多得很，莫不是是她借口找了那人？自己又碰巧遇上了？

碰巧？哪有那么多碰巧之事？青芝那日不是说了，“今日怎的才这点就醉了”

……“今日”

二字多刺耳……言下之意，便是说那两个人经常如此……

在妫瑶泠消失之后怕是更是如此……

也好，也好……妫瑶泠收起琨玉，轻轻一笑，都好，怎样都好。

如今她妫瑶泠不也好好的？都好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