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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丈晨光之下,他就像孤鹤,目光清寂,守着日月交替的光阴,如一座格调清幽的庭轩,临花照水。
迎着殷鹿竹的目光,沈南箫厌恶地皱起了眉头,有些冷漠地移开了视线,只是留给她一个清绝的侧影。
“……”
似乎是懂了她的意思,沈今召脸上的笑容骤然一僵。
他有些难为情地扯了扯嘴角,“鹿竹,你当真喜欢兄长?”
殷鹿竹刚准备说话,就听得一声:“君上驾到。”
顷刻之间,偌大的凉山便安静了下来。
众人闻声而跪:“君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顾庭芳在主位上坐了下来,他那双有些妖冶的眸子漫不经心地扫过底下的众人,开口道。
“如往年一般,此次田猎,为期三日,拔得头筹者,孤可替其完成一桩心愿,望各位将军,士子,拼尽全力。”
随着顾庭芳一身令下,参与田猎之人连忙翻身上马。
一夹马腹,那矫健的身影便连人带马的消融在了滚滚的黄沙之中。
顾庭芳拿起跟前的酒轻轻饮了一口,突然瞥见底下的殷鹿竹,脸色微沉。
放下酒杯,他蹙眉看了过去。
只见今日的殷鹿竹一身白色的衣袍,此刻,正慵懒地躺在软榻上,沐浴着阳光,似白云出轴,令万物舒展,暗香流泻。
那软榻上还铺就着厚厚的兽皮,瞧着他的歌舞,喝着杯中美酒,听着乐声,竟比他这个君王还要享受。
脸色莫名的又沉了沉。
他道:“殷鹿竹。”
正在观赏歌舞,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殷鹿竹连忙站了起来,“君上万福。”
顾庭芳望着她,脸色透着丝丝阴沉,半晌不曾说话,也不曾移开目光。
他不开口,殷鹿竹也不敢动。
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他才极度嫌弃道:“烂泥扶不上墙!”
“……”
殷鹿竹心下不悦,面上却是一副谦卑的模样,“君上说得对。”
这个狗皇帝,烂泥好好的烂在地上,他非得把人家扶上墙,多管闲事!
“砰!”
这话传入耳膜,顾庭芳恼怒的一脚踢翻了跟前的案桌。
瞬间,正在舞动的舞姬便跪了下来,文臣及家属个个噤若寒蝉。
沈南箫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用眼神询问道:怎么了?
“……”
顾庭芳后知后觉。
他狠狠地瞥了一眼殷鹿竹,又强压下心中怒火,重新坐了下来,“刚刚桌上有一条蛇。”
闻言,殷鹿竹这才松了一口气。
狗皇帝这反应,害得她还以为不小心将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呢,真是吓死她了。
“哼!”
顾庭芳轻哼一声,直接拂袖离去,留下了面面相觑的群臣。
见他都走了,殷鹿竹便也没有再待在这里敷衍,直接回了自己的帐子歇息。
这地方,若是可以的话,她连来都不想来。
……
明净清澈如柔水般的月色倾洒,清光流泻,意蕴宁融,月色柔和而透明,轻盈而飘逸。
殷鹿竹躺在帐子里,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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