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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应淮一直知道,所以从前,还算是有所保留。
可今天心火莫名的旺,他看着江檀坐在他身边掉眼泪,看着她食不知味的喝着自己煲的汤,看着她通红的眼睛。
很长一段时间,周应淮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生气还是心疼。
他气她逾距越界,又心疼她过生日还受委屈。
他的手背蹭过她的脸,眸微微眯着,那双寒潭般幽深的眸子,眸光锁定她。
他说:“我如果想,你有什么办法?”
这话很重,无异于在告诉江檀:你是我养着的,我想怎么样,你有什么办法?
江檀看着他毫无波澜的脸,别过视线,脸微微偏过去,躲开他的手:“我现在没兴趣。”
周应淮看着她翕合微弱的呼吸,看着她神情倔强又委屈的模样。
他的神色越发的浅淡,不含情绪的冷静说:“檀檀,我是不是惯得你没边了?”
江檀一颗心堵得慌,她明明比刚刚在餐桌上更难过,可是却已经掉不出眼泪了。
她看着周应淮,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蓄了水色潋滟,“周应淮,没有人惯人是像你这样的?”
周应淮没回答,沉默的看着她良久。
而江檀也看着他,看他高高在上的脸,看他眉眼矜贵,神色淡漠。
她听见有一个声音在说:江檀,你是不是疯了?
你是不是疯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周应淮的底线。
他哪里是个会哄人会妥协的人,你不是早就应该知道了吗?
你在闹什么呢?
你今天已经够任性了。
身上的重力陡然减轻,江檀神情怔忪,看见周应淮站在床沿,垂着眼睫看着自己。
他说走吧,回宁城。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江檀看着窗外的风景,无端的想起他们在一起那天。
那时候周应淮是怎么说的,他说:“江檀,除了爱和婚姻,我什么都能给你。”
他从一开始,就理性得很。
哪怕他也许是心动的,但极致的理性永远占据上风。
江檀闭上眼,不再多想。
她醒来时,已经睡在了明园的卧室里。
房间昏暗,天色已晚。
江檀睁着眼睛,入眼可及一片黑色。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孤儿院里,她躺在昏暗腐朽的床上,心好像是浸泡在酸败的溶液中,刺痛又悲哀。
不是不想离开,只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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