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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国外围的一条小街上,冷亦鸣一行十人匆匆经过。
秦绾绾发现沿街的人家门口都摆着一把树支扎成的大伞,奇怪道:“少爷,这里明明常年干旱无雨,为什么家家户户门口都要放一把雨伞。”
冷亦鸣道:“这些雨伞无法使用,多半只是装饰,或者是某种象征。”
随行的李伙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严肃道:“沙国境内禁止大声说话,你们说得这么大声,一看就是生客,会引起那些卫戍的怀疑,到时候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冷亦鸣一行抵达沙国的时候,也遭到了卫戍的阻拦。
幸而领队的李伙计在做流商的时候,曾和沙民有多次生意往来,知道这里的规矩,递上了准备好名帖,卫戍才予以放行。
进了沙国,他们才知道此处等级极其森严,建筑和街道以同心圆分布,越往里等级越高,最中心的便是国主居住的圣宫。
秦绾绾道:“这里的规矩真古怪,大白天的不让人说话。”
李伙计解释道:“这是国主彭祖定下的规矩,那彭祖本就是个怪人。
不过,彭祖也真是有能耐,把一个边陲黑市壮大成自给自足的小国,又把小国治理得井井有条。
据说沙国建国以来,从未发生过奸淫掳掠之事,沙民的生活自律严苛,都快赶上庙里的和尚尼姑了”
秦绾绾又道:“我怎么觉得这里鬼气森森的,虽然那些沙民行动与常人无异,但他们身上好像少了什么东西,看起来怪怪的。”
冷亦鸣道:“你是说他们好像失了灵魂,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吧。”
“对,就是这种感觉。”
“据我所知,沙国当年还是个黑市的时候,常年盘踞于地底,不见日光。
一个人若是常年不见日光,自然会失去生气。”
李伙计嘿嘿一笑道:“少爷的话只说对了一半。”
“难道其中还有隐情?”
李伙计小心地朝四周看了看,凑到冷亦鸣耳边道:“我听说,这里的沙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
彭祖把他们救活之后,他们就皈依了彭祖,但是本质上还是个死人。”
李伙计说到死人二字的时候,边上的几个沙民忽然都朝他们看了过来,但又似乎看的不是他们,因为沙民的目光没有焦点。
冷亦鸣指了指旁边的一家酒馆道:“我们进去再说吧,否则太引人注意了。”
进了酒馆之后,一行人分成两桌,点了一些酒水点心。
李伙计灌了一口酒,润润嗓子,继续道:“你们发现没有,这里的沙民都瘦得皮包骨头?”
冷亦鸣早已发现了这一点,沙民们都穿着一种轻薄的白色单衣和单裤,一个个看起来都弱不禁风,就像饿了很久的难民似的。
每年来往沙国的富商那么多,照理说他们应该富得流油才对。
李伙计道:“除了那些在鬼市时起就居住在沙国的人之外,每年都会有不少亡命之徒前来投奔彭祖。
这些人都要吞食一种圣树之叶,据说圣树之叶如同鸦片,吃了一次之后就得定期服用,否则就会气血不足,全身无力。”
冷亦鸣皱眉道:“也就是说,这些人一旦在沙国定居,就一辈子也无法离开?”
“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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