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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老太太眼里的愕然越来越浓,神情也越来越凝重,“咳嗽头痛是因为足痹?”
“嗯!
您这痹症由来已经很久很久了。”
李兮微微侧着头,仔细打量老太太,又拿过她的手细细看了一遍,“老太太肯定自小就家境优裕、生活安逸,很讲究养生之道,您身体内这么重的寒气,若是经年累月慢慢侵入的,至少十年八年,十年八年这样苦寒的日子,老太太脸上、手上必定也会留下痕迹。”
李兮神情严肃认真,“可我在老太太脸上、手上看不到一点痕迹,所以不是经年累月留下的病根,而是寒气猛烈入侵引起的,老太太身体底子极佳,就算是大冬天掉进冰窟窿里,也不至于留下这么重的寒气……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您受寒的时候,应该是在月子里,生了孩子十天左右,恶露还没干净,您身体里因为生孩子打开的骨骼关节还没回复回去,整个人的毛孔、骨骼都是张开的,突然受了极大的风寒,类似于大冬天掉进水里这种,寒气一下子就涌进了身体里。”
闵老太太一脸震惊,直瞪着李兮,好半天才说出话来,“姑娘当真……出神入化!
确实如此,生下……女儿第九天,我掉进了结冰的湖里。”
“又让我猜到了!”
李兮眉梢一下子飞起来,忍不住拍起了手,“这就对了!
女人生孩子的时候,骨头和骨头之间被完全撑开了,特别是下身,整个人门户洞开,寒气很容易长驱直入,深入骨髓。”
“没想到姑娘这么小的年纪,医术竟然如此精深,这人真是不能以年纪来论,甘罗十二岁拜相,我从前还不信。”
闵老太太上上下下不停的打量李兮,意外、感慨还有许多说不清的情绪。
世间真有天才,还不少,比如梁地那位杀神,和眼前这位姑娘!
“姑娘,我们老祖宗的病能治好吗?”
站在闵老太太旁边的靛蓝衣嬷嬷忍不住问了句。
李兮摇了摇头,“时间太久,老太太年纪又大了,照我的医术是除不了根的,要治,也就是减缓病程、少点痛苦而已。”
“我现在吃的方子带了没有?”
老太太回头问,靛蓝衣嬷嬷忙从怀里取了方子,老太太示意递给李兮,“姑娘看看这方子可对症。”
李兮接过方子,一目十行扫完,点头,“很对症,开这方子的大夫医术高明,诊的很对,照这个方子,再每天针灸一回,老太太这病就算除不了根,也没什么大碍了。”
“针灸?姑娘还精通针灸之术?”
“当大夫的哪有不会针灸的?”
李兮失笑。
闵老太太更是失笑,精通针灸的大夫还真是不多,这小姑娘是自负骄傲,还是天真不通世情?闵老太太弯着眼睛笑盈盈看住李兮,看她这样子,天真不通世情的可能性得占九成。
“姑娘……”
靛蓝衣嬷嬷还要再说话,却被老太太一个眼神制止,“姑娘要去汴京城?”
闵老太太缓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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