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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们要振奋精神,等待俄皇军队完成备战任务,然后我们上下一致,不难觅得良机,使敌人面临其理应遭遇的厄运。
库图佐夫念完了这段信,心情沉重地吸了一口气,他用留心的目光亲热地望望军事参议院的参议员。
“可是,阁下,您知道有一条明哲的行为准则:要作最坏的打算,”
奥国将军道,显然他想借助于戏言来结束闲谈,下一步说点什么正经事儿。
他现出不满意的神态,回头望了望副官。
“将军,对不起,”
库图佐夫打断他的话,他也向安德烈公爵转过脸去。
“亲爱的,你听我说,你向科兹洛夫斯基索取我们侦察员的全部情报吧。
这儿是诺斯蒂茨伯爵的两封疏函,这儿是费迪南大公殿下的疏函,还有另一些,”
他说道,一面把几份公文递给他。
“依据这全部公文用法文清晰地编写一份用memorandum,①把我们所掌握的奥军军事行动的全部消息编写成一份呈文。
喂,照此办理,然后送呈大人达览。”
①法语:官方记事公文。
安德烈公爵低下头来,表示一听见库图佐夫开腔,他就非但明白他说了什么话,而且也明白,他对他说什么话。
他收拾好文件,向二位行了一鞠躬礼,就从地毯上迈起徐缓的脚步朝接待室去了。
虽然安德烈公爵离开以来还没有度过多少时光,但在这段时间里他却变得多了。
他的面部表情、动作和步态上几乎看不见从前那种虚假、劳累和懒惰的样子。
他那种神态,就像某人没有时间去想他对旁人产生什么印象,而只是忙着干一件悦意而饶有兴趣的活儿似的。
他脸上现出过分的自满和对周围的人表示满意的样子。
他的笑容和眼神显得更快活、更惹人喜爱了。
他在波兰就赶上了库图佐夫,库图佐夫待他十分周到,答应他不会把他忘记,他和其他副官不同,库图佐夫非常赏识他,把他带到维也纳,委托他办理比较重要的事情。
库图佐夫在维也纳给他的老同僚——安德烈公爵的父亲写了一封信。
“令郎,”
他写道,“因为他兢兢业业、立场坚定、勤勤恳恳,有希望当上一名与众不同的军官。
我身边能有这样一名手下人,我觉得自己非常幸运。”
在库图佐夫的司令部里,泛而言之,即是在军队里,安德烈公爵在同事之间素有两种截然相反的名声。
有一些人,也就是少数人,承认安德烈公爵是个与己与众有所不同的特殊人物,预期他将来有所造诣,都服从他,佩服他,并且效法他。
安德烈公爵对这些人都很大方、憨厚,和他们共事时,他觉得心情愉快。
而另一些人,即是多数人,都不喜欢安德烈公爵,认为他是个盛气凌人、冷淡、令人厌恶的人物。
安德烈公爵善于应付这些人,要他们尊敬他,甚至畏惧他。
安德烈公爵走出库图佐夫办公室,来到接待室,他随身带着公文问一个同事——正在窗前看书的值班副官科兹洛夫斯基面前走去。
“喂,公爵,怎么啦?”
科兹洛夫基斯问。
“接到命令要拟出一份官方记事公文,借以说明我们为什么不向前推进。”
“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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