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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
周而复急叫一声:“这是裂天掌。”
原来于飞虎久攻不下,用上了绝招,其实就是把所有的内力都摧到了掌上,掌一发,有天崩地裂之势,所以叫裂天掌,也叫虎掌裂天。
李福根先前就已经接得极为辛苦,这时候于飞虎再加力,李福根自己也没自信了,而周而复出言提醒,也是这个意思,不必硬架硬扒,最好以游斗为主,刚不可久,柔不可守,于飞虎这裂天掌虽猛,同样撑不了多久,只要游斗一段时间,泄了气势,也就不怕了。
但李福根见于飞虎扑过来,心中却是一动,决意冒险,双爪一扬,似乎又是硬扒硬开之势,双手堪堪要接上,他身子忽地往下一矮,倏一下从于飞虎跨间钻了过去,随即反身一式黄狗撒尿,一脚踹在于飞虎屁股上。
于飞虎本有一个前扑之势,再给李福根这一踹,一个身子居然飞了起来,凌空飞出五六米远,这才落下地来,踉跄数步,他狂吼一声,霍地转身,一张脸涨得赤红如火,双手前伸,缓慢的连运三次气,周身骨骼竟然发出清脆的啪啪声,犹如过年放了一串鞭炮。
他这是怒到了极致,也是把功力运到了极致。
李福根心中一凝,也把气全提了起来,不过力到脚尖,这次他真有些怕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于飞虎扑过来,他就要用身法游斗,绝不接招,不过面对于飞虎的虎扑,游斗起不起作用,他也真的没有把握,虎扑实在太快了,一个不好,给于飞虎扑上,不死也是重伤。
千钧一发之际,周而复突然指着于飞虎狂笑起来:“居然打不过我徒弟,哈哈哈哈。”
他笑得极为癫狂,身子前后摇摆,指着于飞虎的手指也在颤抖,笑着笑着,突然大咳一声,一口血狂喷出来,身子往后一仰,直挺挺倒在地下。
即便倒在地下,他仍在笑,手指着于飞虎,似乎还想说话,却猛然头一歪,歪到了一边,同时闭上了眼晴。
“师父。”
李福根惊叫一声,顾不得提防于飞虎了,急奔过去,抱起周而复脑袋,周而复却已经没了呼吸。
“师父。”
李福根狂叫,眼泪滚滚而下。
这突然的异变,也把甘塘几个惊到了,甘夫人奔过来,也试了一下周而复呼吸,摇了摇头:“他没气了。”
转头看一眼甘塘,又看一眼于飞虎,眼中也含了泪光。
甘塘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住了嘴,呆站在那里。
于飞虎也呆了,一张脸红了青,青了红,好半天,他蓦地一声狂叫,转身出院而去。
周而复都死了,他也确实输了一招给李福根,不好再跟个死人争了。
“师父,师父。”
李福根眼泪滚滚而下,心中茫然,一时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他看甘夫人,却发现甘夫人神色有些怪,这是什么意思,这让他愣了一下,细看甘夫人脸色,甘夫人竟也在看他,四目对视,甘夫人居然笑了一下:“你这孩子,还真是实诚。”
突然转头对周而复喝道:“起来吧,别装死了,于飞虎给你气跑了。”
随着他话声,本来没有了呼吸的周而复,居然真的睁开了眼晴。
这是怎么回事,李福根彻底傻掉了,不过周而复没死,他还是挺开心的,叫道:“师父。”
周而复虽然醒来,却没有什么力气,又咳起来,咳的声音都没那么响了,李福根急跟甘夫人讨了热水来,服侍周而复吃了一粒药,周而复在椅子上躺了一会儿,这才慢慢缓过气来,对甘夫人道:“谢谢师娘,你这次总算没有偏心。”
“哼。”
甘夫人哼了一声:“我只不过看到你这徒弟是个老实孩子,不想他死在于飞虎手底而已,可不是真心想要帮你。”
李福根这下明白了,原来周而复是担心他接不下于飞虎狂怒之下的裂天掌,死在于飞虎手底,所以借笑喷血装死,于飞虎没脸与死人争,撒手而去,而甘夫人虽然看破了,也不愿再酿惨剧,所以帮了周而复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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