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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这云麓脑袋上的麻袋刚放下来,眼睛上还蒙着黑布呢,那姑娘坐在地上伟岸的胸脯剧烈起伏了下张口便道:“我去你娘了个狗腿儿的哪个小王八羔子不要命了在老娘做生意的时候强行绑人知道我是谁吗哎呀我看你们有胆子窜入闺房想来也是知道我身份那你们知道我背后有谁么户部王大人可就是老娘的座上宾枕上客还有詹事府李大人大理寺白大人兵部徐大人——”
一旁二十一掏出个小本本一脸兴奋地将她哗啦啦数出的这一堆名字一个个记了下来。
白术猜想不等明儿太阳升起来,这些名字就躺在万岁爷的早膳桌上了——说不定还能赶上早朝各大几十大板的娱乐助兴临时环节……一边这么想着,她一边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纪云:“啊,贤良淑德,乐善好施,迎风弱柳,大方得体……”
纪云抬起手阻止了自家徒弟继续说下去,面无表情道:“我要找云峥老大谈人生。”
白术笑嘻嘻地走上前,刚弯腰就闻到了一股胭脂水粉的香味儿钻入鼻中,那味儿倒是不廉价,到底是头牌姑娘呢,普通的男人闻了恐怕是要把持不住——可惜她就是个性取向无比正常的女人,所以这会儿,她脸上笑容保持不变,一把掀开了那云麓脸上盖着的布条,十分和蔼可亲地说:“姑娘莫要惊慌,我们是——”
“呸!”
云麓睁了眼,迷迷糊糊看见面前这小脸想也不想地啐了声,“哪来的小毛孩子,不学好偏偏学人家绑架良家民女——”
被无情归入“毛孩”
行列的白术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下来,面无表情道:“这里是都尉府,锦衣卫办案,请姑娘配合。”
“什么锦衣卫?”
云麓一楞,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转,随即仿佛是终于想起来锦衣卫是什么职位似的,脸上瞬间花容失色,一时间失去了之前那股子嚣张气,连忙缩成一团往后使劲儿靠,“官老爷,侍卫大爷,民女只是本本分分做点小生意,妈妈让咱们接什么客人咱们就接什么客人,倘若其中有什么不本分的人,我们姐妹也是不知道的啊,来的客人都是来消遣的,就算他不本分也不会在床上跟咱们说对吧,所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放我回去吧——”
“急什么?也又说要把你们怎么样。”
纪云一个箭步上前,现在这会儿看见个比面前的小侍卫大了一圈的老大爷们,云麓是真的知道怕了,尖叫一声使劲儿往墙角里缩,她的尖叫将身边的韶华也弄醒了,完全没搞清楚情况的韶华还蒙着眼呢就跟着她一块儿尖叫起来,那尖锐嗓音此起彼伏的,白术打从来都尉府,就没觉得这地方像是今天这么热闹过。
“别叫了,”
白术皱起眉,“他们不会把你们怎么着的,这群人好龙阳呢,对女人没兴趣,看见你面前的侍卫大哥了没,这是我们的副指挥使,看见他身后站着的这个矮个子了没,这时咱们的厨子——哦,他俩就是一对啊。”
被强行拉郎配的二十一和纪云转过头瞅着白术。
而这会儿云麓和韶华安静了下来。
白术指了指瞬间安静下来的花娘们说:“看,不叫了吧。”
“去去去,”
纪云嘟囔着驱赶她,“赶紧和二十一去换了行头,别在这凑热闹了,仔细胭京楼收拾房间的小厮发现屋里没人。”
白术和二十一交换了个眼神,便双双去了。
按照之前前几天联系的那样一层层地贴那易容用的猪皮,,又找来了找专门的裁缝师傅做的那套跟云麓以及韶华平日里穿的衣服差不多款式的衣服套上,头发挽起,绣春刀往腿外侧一绑,象牙牌子腰间挂好衣服上遮住,等一切收拾完毕,白术又趴在铜镜前给自己收拾了下脸画了个淡妆,全副武装捞着裙子大跨步虎虎生风地走向柴房,当白术和二十一一前一后走进去时,那俩花楼姑娘已经安静了下来。
这下子看着门外走进两名与自己从外貌到身高再到发型别无二样的人,纷纷都是瞪大了眼,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样?”
二十一开口的时候,韶华吓得几乎就要厥过去——只是因为这二十一在易容这方面厉害的不仅是因为言行举止演谁像谁,他还会模仿声音,无论男女,这会儿他开口说话,声音变得又肉又细,跟韶华的声音压根一致无二样。
“这这这……”
韶华结结巴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头上的头饰便被二十一伸手摘了去,随便插在了自己的头发上,又用那韶华的声音娇嗔道:“女人的头饰真是麻烦,头上沉甸甸得狠,压得老子脖子都抬不起来了。”
白术被这娇滴滴的声音一口一个“老子”
搞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走到云麓跟前,看着她脑袋上那枚碧玉簪子,价值不菲的模样,正想要伸手去拿,却在这时候看见云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她顿了顿,不知道为啥感觉自己真相是强盗似的,于是挺没意思地撇撇嘴,缩回了手:“算了,不要了。”
云麓盯着面前这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好半天才从声音里勉强听出,这是之前跟她说话的那个锦衣卫小鬼。
锦衣卫副使纪云也是皱起眉:“你这声音还是不怎么过关,到时候少说话,那老鸨子问起,就说嗓子浪.叫叫坏了……”
白术:“……”
白术转过头,整理了下衣服,便匆忙跟二十一上任去了——今儿她一身都是素雅的白,衣裙翻飞之间,她用锦衣卫特制的铁勾爪熟练地翻过皇宫大院城墙之时,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去演倩女幽魂。
可惜她这不是要去寻求真爱,而是要去抓个有外国血统的黑山姥姥。
最悲催的是,宁采臣是个太监。
……
呃,简直是黑暗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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