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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横肉一耸,他杂乱如草的黑色眉毛倒吊起来,显得非常凶狠可怕,“你没钥匙?这是你和你姘头的窝,你说这话谁信啊!”
看着他獐头鼠目的龌龊神情,我更不想搭理他,干脆盘腿坐在地上,晾他一个瘫子也拿我没办法。
他被我气得不轻,“你现在翅膀硬了,敢和老子叫板了是不是?告诉你,老子就算是瘫了,治你还是有招!”
说着,章建松一伸手将腿间发黄的布毯子一扔,甩落在楼梯上,展开一看,上面都是些黄黄黑黑的排泄物,臭的要命。
手摸上自己的裤腰带,他一点也不顾忌,伸手就将线裤褪了下来。
长期的瘫痪导致他两条原本粗壮的大腿渐渐萎缩,皮肤上面还有很多褥子疮,红红紫紫的,沤烂了一大块。
我一下子爬起来,想冲上去阻止,谁料他古怪地看着我坏笑,然后直接从裤子里掏出一块红黑臭肉来!
那东西我记得,它不知道折腾得我多少次苦苦求饶,现在它已经不再那样怒张,而是软得像个肉虫,却丑陋依然!
哆嗦了一下身子,一道浓黄色的液体冲了出来,直接浇在大门口。
章建松还恶趣味地转动方向,溅得到处都是。
浓重的腥臊味儿在小小的楼道里弥漫开来,我胃里想吐,硬是强忍到脸色苍白。
正巧这时候,楼上一个妈妈牵着儿子下来,一看到没穿裤子、大咧咧坐在那里的章建松,惊得尖叫出声。
章建松可不管丢人不丢人,他还用手拨弄给她看,气得那妈妈抱着儿子就掉头,咚咚往楼上爬。
停住脚步,她冲了我一句,语气愤怒,“什么脏的臭的都楼里带,你赶紧给我送走,不然找你们房东赶你走!”
一句话如同一根针,将我这个皮球一下子戳的泄气,我歙动着两片苍白如纸的嘴唇,不停地和她道歉,换来了一声震天响的关门声。
“嘿嘿,你不是能耐吗,再不开门老子就去隔壁拉屎,正好我也拉的出来!”
看他居然真的推着轮椅就往隔壁人家去,我立马呵斥一声,“你闹够了没有!”
“哼,现在是你在求我,你少对老子直眉毛瞪眼睛的!”
强忍住胸中沸腾,我眼里隐隐有点发酸,可是我不想在章建松面前露出来,只好死命咬住嘴唇。
抹了抹口袋,里面还有学校缴费之后剩下的一百多块钱,我一股脑掏出来,全都砸到了他身上,“给你钱,少在这儿赖着!”
嫌弃地拨弄了两下身上的纸币,章建松脸一拉,眉毛倒竖,两只眼睛直冒凶光,“你当老子是乞丐吗,这一点就想打发我,我不走!”
我气的浑身直发抖,“你还想要多少,我哪个月少给你们一毛钱了吗,我不欠你的!”
“你不欠我的?”
阴鸷地望着我,他双臂撑着从轮椅上立起来,一手折起轮椅当做依仗,一手扶住楼梯扶手慢慢挪下来。
因为大力,他的两只胳膊上面肌肉暴起,两条腿却颤颤巍巍,走不了两步就卡壳,“你害得我没了两条腿,害得我连当个男人都当不了,就那么一千多块钱就能补偿了?”
眼看着他步步逼近,我警惕地不停后退,他却继续喋喋不休,“就那么点钱,你那个女表子妈还抓得死死的,一毛钱都落不到我手上。
要不是听你二舅的话,我怎么知道你在这儿过着好日子,却把你老子往死路上逼?!”
脸上瞬间死白,我想起二舅当日不善的表情,没想到他居然找到了章建松,让他来挑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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