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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的余晖,在高大的建筑物上镀了一层金色,那些性急的娱乐场所已点亮霓虹,准备迎接一天中最为繁忙的夜生活了。
叶筱薇将文蕾径直拉到一家咖啡屋,当然,她们没有心思去品味香气浓郁的咖啡,而是要借这个安静的地方,了结彼此之间的恩恩怨怨。
叶筱薇向她讲述了梁少萱车祸的大致经过,文蕾一边听一边止不住地抹泪。
看着她,叶筱薇的心里生出一些极其复杂又十分微妙的感觉,既有落井下石的快意,也有同病相怜的凄楚。
“我说为什么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我还以为他……”
文蕾双手捧着咖啡杯,眼中泪光闪闪。
“以为他对你变心了?还是以为他良心发现,重新回到妻子身边了?”
叶筱薇紧盯着她,不无刻薄地问。
文蕾抬起头,不安道:“对不起。
其实我知道,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你。”
叶筱薇将咖啡杯重重地顿在桌上:“不!
他离开过。
他背叛了我,背叛了女儿!
心已经不在了,留下一副躯壳又有什么用?”
文蕾无言以对,只是不住地擦泪。
“我来找你不为别的,就是不想让你从别人嘴里听到有关他的丑闻。”
文蕾苦笑道:“丑闻,我自己就是丑闻的主角,还用从别人那里打听吗?”
叶筱薇知她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便说:“我说的是另一件事,和他死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女人。”
文蕾又是一惊:“她是谁?”
“一个‘鸡’!”
文蕾一时之间还不明白这个词的全部含义,她用探询的目光望着叶筱薇。
“对呀,国外叫妓女,国内叫三陪,老百姓说的最形像,叫‘鸡’!”
“这绝对不可能!”
文蕾难以置信,拼命地摇着头:“少萱他……噢不,梁科长他不会做这种事。
你应该最了解他,怎么也会相信这种说法?”
“有什么不可能的,在你们的所谓现代观念中,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你说我最了解他,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他了,或者说我压根就没有真正了解他!”
“反正我不信,他不会的,决不会的!”
文蕾自己也说不清是真的不相信,还是不愿意相信。
叶筱薇惨然一笑:“不会?要是每个女人都认为自己的丈夫……哦,当然,你还没有丈夫……都认为自己的情人不会干这种事,那三陪为什么会屡禁不止?社会上这么一大群不知廉耻的女人,或者按你所说的,这一大群具有现代意识、现代道德观念的女人,她们又靠什么活着?”
文蕾当然听出她对自己的戏弄,但她此刻不想计较这些:“你说的都是真的?他怎么会干这种下作的事。”
叶筱薇冷笑一声,身子前倾,逼近文蕾奚落道:“下作?那我问你,背着妻子在外面找情人算下作还是算高尚?”
文蕾有些恼火了:“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和那种人相提并论!”
“那种人?应该怎么叫?是鸡?三陪?还是妓女?”
文蕾再也受不她的挖苦了,嚯地起身:“你现在在气头上,我不跟你说。
请你把车箱打开,我要走了。”
“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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