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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元铮微垂了眼帘,似有些心不在焉。
傅元铎没有理他,径自走了进去,在棋桌旁坐下。
“常世伯月前推荐我去御书院考选棋待诏。”
傅元铎缓缓伸手,从棋罐中夹起一颗黑子,放在左上的四四位,“昨日来人说,中了。”
傅元铎因为体弱,无法参加科举,这是他长久以来难以言说的痛处。
棋待诏不是官员,没有品级,只是给了他一个去处而已,实在算不得什么喜事。
傅元铮正不知是否要开口道喜,傅元铎便先道:“今日由你执黑先行吧。”
“为何?”
傅元铮一开口,便后悔不已。
往日他与四哥下棋,四哥从未赢过。
今日他心不在焉,听到让他先行,便脱口而出。
走到棋桌前,他甚至窘迫地不敢去看傅元铎。
反而傅元铎倒并不在意,他漆黑的眸子流光一转,浅笑道:“因为执白我也会输,那么倒不如显得大度一点。”
傅元铮看着他放下最后一颗座子,只觉心头一酸,“四哥哪里是棋不如我……”
傅元铎恬淡回应:“输就是输,哪来那么多借口。
以你的资质,要是不那么耿直,便真可承大父遗志,甚至更好。”
傅元铮不懂,四哥对他何来这样的评价。
“有些事,只要能达目的,便不择手段。”
傅元铎悠然道。
傅元铮忽地看向他,不觉悚然一惊,以他的聪明,似猜到了什么,却不愿相信,“四哥,莫非那事是你做的?”
傅元铎莫测一笑,“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傅元铮拿起棋子的手微微一滞,原来坠马一事不是天助,只是人为。
隔天,傅元铮吃了早饭就匆匆出门。
不出所料,陆宛玉正一身细布襕衫端身坐在茶寮最外面的一桌。
待傅元铮撩袍在她边上坐下,宛玉便朝他一笑,道:“是你,对不对?”
傅元铮先是一愣,而后立马明白了,她是在问冯二公子落马事件。
他没有扯谎的习惯,“是我四哥。”
她的笑开始扩散开来,“原来你还有同伙。”
看来她认定了是他主宰了整件事。
傅元铮也无意再解释,便没有答话。
宛玉见他不答,只当他是默认,咯咯地笑了,又道:“一会儿我得去窑里走走,你陪我吧。”
“嗯。”
“中午请我去容月楼吃饭?”
她开始得寸进尺。
“自然。”
他温和轻柔地回答。
进出窑口需要特定的铜制腰牌,这个宛玉早已备好。
离开茶寮时,就顺手塞给了傅元铮,“拿好了,不然你可进不去。”
傅元铮将铜牌拿到手中,翻来覆去地看了看,上头有姓名、职务、身高、特征等信息,不禁失笑,“原来我叫袁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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