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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停了手:“善姐儿。”
“什么事,祖母?”
“今天白天,你为什么要跟你表姐道歉?”
“虽然我不太记得了,但母亲,大伯母,祖母都说那是我拿雪球丢表姐,又自己摔倒在地上摔出事来,这事便没错了。
既然没错,事情就是我做错了,我道歉只因为这是道理,人应该讲道理。”
徐善然说。
“你有没有想过,国公府的女孩儿其实可以不用讲道理?”
老夫人问。
“我想过。”
徐善然说。
她当然知道自己可以不用讲道理,何况世上事非理既情,她虽然不占个理字,到底占了个情字。
上一辈子,她出事之后,赵云瑰就被送回了自己的家里。
庶子媳妇的亲戚在国公府里做客,做到让国公府的嫡出小姐生死一线,哪怕确实不是这亲戚的过错,国公府只将人送走的行为拿到天下任一个地方,也没人能挑出不是来。
但并不必要。
她知道自己命中有这么一劫,又实实在在的因此而得利了,稍退一步,且让一让,又如何了?
“但时时事事不讲理的,不过是一个身份高贵些的泼皮无赖而已,有什么值得矜骄自得的?”
徐善然说。
“善姐儿想说什么?”
老夫人问。
她的目光落到徐善然脸上,眼球是老人特有的浑浊,但那看过来的一眼,却显得异常锐利。
“现在还不到不讲理的时候,祖母。”
徐善然说。
“哦,”
老夫人很快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那什么时候到那个时候?”
“等有人处心积虑要害死我,千方百计要利用我的时候。”
徐善然平静说。
那个时候,她不求对方的道理,也不和对方讲道理,只看众人逐鹿,鹿死谁手。
“祖母,棠心因为照顾我不周恶了母亲,但当时我有看见,棠心是吃了桌子上的糕点才撑不住睡着的,那糕点是一个面生的小丫头拿来的,我不知道是棠心和人结了仇,还是我碍了谁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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