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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就拿起桌上摆好的烟,咬在嘴里,兀自划开了洋火,小簇的火苗将他的眸染上一层莫测的光,他慢悠悠点上,才说:“更何况方小姐如花美眷,又有方司令和我父亲看着,我又怎会不包涵她?”
方博忠谦和的笑了笑,他因着是开疆扩土的忠臣,自觉派头很足。
只是面对苏徽意,却不得不谨慎行事。
他张望了一眼门外,压低声音说:“七少,青延路的那批军火,是我一时糊涂,这其中牵涉的人太多,我死不足惜,只怕大帅发了怒,大家都掉了脑袋,还请七少饶过我这一次。”
苏徽意不动声色的瞥了他一眼,说:“方叔不必紧张,我知道这两年因着战事放松,倒卖军火是常有的事,父亲原先是发过誓,也说过倒卖军火的人无论官职大小,一律枪决。
可各军区人多事杂,腐败也属正常。”
方博忠勉强的笑了笑,就听苏徽意继续说:“父亲因着黄司令贪污军火费一事,着实恼火。
他也是突然想起了这茬,方叔与他私交甚好,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只是话虽然这样说,我却没这个胆子私自饶过你,总之这事我先替你压着。”
方博忠听他这样推脱,却是再也笑不出来,就说:“那就先谢过七少了。”
苏徽意吐了口眼圈,才笑笑说:“岳丈严重了,你将你的千金嫁给我,我和你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些个权衡利弊你心里总要有个数才行。
不是吗?”
方博忠在官场混了些许年,眼瞧着被个毛头小子将了一局,心中自然愤懑。
面上却不敢表露,就说:“七少放心,老臣一定会全力辅佐你。”
苏徽意点点头,说:“方小姐在客房,方叔要不要过去看看她?马上就要结婚了,方小姐还是个小女孩儿心性,我是哄不好了,还请方叔出面,把她接回家去吧。”
方博忠起了身,说:“我这就过去。”
说罢,又端正的敬了一礼,才阔步走了出去。
直到了门被关好,苏徽意就将手中的烟扔在了地上,俊颜上满是愠色,他将烟踩灭,安静的坐了半晌,才起了身往卧室里去。
眼见着卧室里没有丫鬟,他兀自朝里,才见到刘妈正拿了药膏为沈蔷薇涂抹后背,他隐约瞧见她瓷器一般的皮肤,不由就尴尬的转了头。
才迈了步子准备出去,却听沈蔷薇唤住了他,“你等一等,马上就好。”
苏徽意鬼使神差的站在了原地,只觉得鼻端涌上莫名的馨香,直勾的人发醉。
他默默站了半晌,看着五彩琉璃门,头顶的光雪亮的照下来,门上被染出流光溢彩,他从未这样仔细的看过,忽而发现,这五色斑斓竟是这样美丽的。
隔了半天,才听见沈蔷薇说:“我有话跟你说。”
他不自然的转过身,就见她袅袅婷婷的靠坐在床上,秀美的脸上是从容的神情。
他走过去,依然坐在了沙发上,余光瞥见刘妈快着步子走了出去,他才问:“怎么了?”
沈蔷薇见他心神不宁的,就说:“我知道你为了让我能进门,做了很多,谢谢你。”
苏徽意抬了眼看她,没有说话。
沈蔷薇见状,不自觉的撇开脸,说:“我想求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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