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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忙扶着床架想要起身,圆真将托盘放下,“别起来,你脚受伤了,这药还烫着,放这儿凉会儿。”
“那个……小师傅……”
青梅闻言便点点头,诧异地看了眼托盘上另一个碗,便道,“不知我那丫鬟怎么样了……”
那小尼姑露齿一笑,“喝了药已经睡了,出身汗烧退了就好了。”
说完特地将桌子挪到了床边上,指了桌上另一个大碗道,“现在是吃午饭的时辰了,师父说你一定没有用饭,让我端了斋饭过来。
菜是张婆婆烧得,可能没有山下的好吃,但菜可是圆真亲自种的大白菜,姐姐一定要尝尝哦。”
说完,便吐了吐舌头,撒丫子跑了!
真是个贴心的小丫头!
薛青梅心里升起几分暖意,低头看着凳子上的药,摸了摸,瓷碗还有些烫手。
那碗饭竟是难得的大米饭,米粒饱满,正散发着香喷喷地热气。
上面对着素炒白菜和豆腐,看上去十分可口。
薛青梅又惊又累过了一上午,腹中早就饿得咕咕响了,她拿起筷子,立即埋头吃了起来。
白菜炒的脆爽可口,豆腐入口即化,竟是难得的好吃!
不知不觉中,一大碗满满的饭菜竟被她吃光了,肚子撑得饱饱的,浑身生暖。
而这会儿,药也凉得差不多了,薛青梅放下碗筷,先是转身给床上男人换了张帕子,又摸了摸他的额头。
才小心翼翼地端起了药碗。
用玉白的瓷勺搅了搅,黑色的药汁透着一股子怪异的苦味,轻轻舀了一勺子,小心翼翼地凑到那人嘴巴。
那人虽然正发着烧,脑子或许还是醒着的,那药汁到了嘴巴,竟没有从嘴角溢出来,发而唇齿微张,咽了下去。
青梅感到十分惊喜,暗道这人生病了还算乖巧,忙忙又舀了勺喂过去,果然,顺利地咽了下去。
接下来一勺接着一勺,不一会儿,偌大的药碗就见了底。
青梅放下碗,抽出帕子给他轻轻擦了嘴角,暗暗嘀咕:这人吃药竟这么乖,一口一口难道这药这么好喝?跟糖水似的?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真的伸出手指在那碗底上沾了沾,放进嘴里,顿时苦得眼睛鼻子都皱了起来。
好苦啊……
这人果然是烧糊涂了,否则这么苦的药怎么跟喝白水似的!
青梅越想就越觉得这人烧得厉害,想了想,又给他换了张帕子,可别把脑子烧坏了,他可是她的救命恩人。
或许是药效良好,或许是青梅照顾得好,这一副药下了肚后,当晚石敬安发了汗,第二日大早,竟是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水……”
耳边传来微弱的声音,青梅猛地打了个激灵收回神,转头就见床上的石敬安竟然醒了,黝黑的眸子半睁着,苍白的唇瓣因缺水而裂开,正虚弱地要水喝。
青梅忙伸手给他倒了杯水,轻轻送到他嘴巴,给他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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