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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官兵已迅速左右架起林广,将他拖了出去,摘星待想阻止,朱友文却暗中扯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奇怪的是,林广虽面露惊慌,却并没有任何解释或挣扎,只是不舍地看了朱友珪一眼。
那一眼里有太多期待与热切,朱友珪心内莫名一惊:这老人究竟是何来历?
敬祥对众人解释:‘让诸位受惊了,此人乃通缉要犯,刻意潜入渤王府,肯定居心叵测,极有可能是想刺杀两位殿下的刺客!
’
朱友珪更是惊愕,忍不住看了一眼满桌菜肴,摘星更是惊讶,思及这一切皆因她而起,正想说几句话,敬祥已一阵风似地押着林广离去,留下错愕的众人,与一桌尚未开动的菜肴。
朱友珪总觉林广不似心怀不轨,老人能将撒汤做得与他娘亲手艺如此相似,他倍感亲切,从那温热汤里感受到一丝难得温情,因此他很快追了出去,敬楚楚担心丈夫安危,也跟着匆匆离去。
片刻,朱友文冷冷吩咐文衍:‘把菜全倒了!
’这里是渤王府,若他出面阻止,敬祥未必就能如此顺利将林广带走,但林广来路不明,他也不乐见摘星随意带人入渤王府照顾,才故意一声不吭,眼睁睁看着林广被带走。
他看向摘星,只见她有些心虚,这天外飞来横祸,是她起的头,朱友文觉得自己必须好好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
他命众人退下,只剩下他与摘星时,他冷言道:‘本王早告诫过,不该收留来路不明之人!
如今此人涉嫌行刺二殿下,若陛下问起,妳引狼入室,该如何交代?’
摘星明知他句句有理,却多少还是有些不服,正欲开口辩解,朱友文打断:‘马郡主,人心险恶,外表虽无害,谁知肚子里藏着多少阴险?看来妳还没搞清楚,此处是京城,可不是奎州小地,能任由妳胡来!
’
她哑口无言。
朱友文见她不再反驳,冷笑道:‘郡主终于清醒了吗?还是被人狠狠背叛的滋味,让人无法承受?’
这句话彷佛触动了什么,她身子微微一颤,朱友文知道自己刺伤了她,明明心里该感到痛快,却又有一丝莫名不舍。
他这是怎么了?他该恨马摘星的,不是吗?为何要同情她?又为何会感到些许内疚?
良久,她抬起头,一字一句,缓慢坚定,‘但我相信,并非每种背叛,都是为了伤害,有时看似背叛他人,出卖的却其实是自己。
’她想起八年前那段往事,心有所感,就这样在朱友文面前道出了真心话。
有时候,人不得不背叛,但为的不是伤人,而是救人。
她从未在其他人面前说出自己对于背叛狼仔的真正感受,可不知为何,她觉得朱友文会懂。
他一愣,竟不知如何回话。
‘若殿下没有别的吩咐,容我先行告退。
’摘星转身而去。
他看着她纤细脆弱的背影越来越远,知她只是在勉强自己硬撑,不要在他面前崩溃倒下,他竟觉胸口有一丝丝闷痛,彷佛心疼这个小女子。
*
‘丈人请留步!
’朱友珪追出渤王府喊道。
敬祥见他追来,示意官兵先将林广押走,面色凝重地走向朱友珪。
‘这林广看来瘦弱憔悴,哪里像是刺客?且他是亳州人,烧得一手亳州好菜,和我娘——’
‘殿下快请别再说了!
’敬祥赶紧将朱友珪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殿下,此人不论是否刺客,他的真实身分,对您来说,可是万分凶险。
’
朱友珪一惊,忙问:‘丈人别卖关子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敬祥道:‘皇室血脉真伪,事关生死,就算只是流言,但只要上头起了疑,往往就是杀身之祸,再无生天!
’
朱友珪越听越胡涂,问:‘这和您不惜闯入渤王府抓走林广,有何关连?’
敬祥再次确认左右无人,这才在朱友珪耳边道:‘此人自认是殿下您的生父,依他的造谣,殿下您并非皇子,只是一个逃奴之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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