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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无心和月牙在家。
月牙坐在炕上,翻着针线笸箩问道:“真要上山去啊?”
无心四脚着地的跪在一旁,蓄谋靠近月牙:“我是想分一点金子回来。
往后日子久着呢,钱不怕多。”
月牙低头说道:“那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无心试探着把下巴搭上了月牙的肩膀:“上山怪累的,在家等我吧!”
月牙的面颊起了红霞,脸上热着,心里却是热中透凉——两人离得这么近,可她连对方的气息都感受不到。
忽然放下笸箩伸出了手,她按上了无心的胸膛。
胸膛里面安安静静的,一点活蹦乱跳的意思也没有。
月牙没有多问,放下手答道:“累我不怕,我就怕好不容易把你等回来了,你身上又少了物件。”
无心对着月牙的侧影笑了一下,然后歪着脑袋越凑越近,最后嘴唇就贴上了对方的脸蛋。
月牙哆嗦了一下,只感觉自己像是喝醉了酒,半边身子都麻了,一颗心几乎要从喉咙里直蹦出来。
与此同时,顾大人正在买绳子。
绳子一盘一盘的堆在地上,都是溜光水滑的好麻绳,普通的草绳人人都能编,犯不上摆出来卖。
大下午的,猪嘴镇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顾大人蹲下来挑绳子,挑着挑着就感觉背上做痒,像是有人在隔着衣裳轻轻挠自己,不禁回头怒问:“谁啊?”
后面没什么正经人物,只有一个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的半大丫头,满脸糊的都是泥,脏的看不出眉目。
顾大人虽然很爱女色,但是对于小叫花子并无兴趣,于是张口便骂:“去去去,哪来的小兔崽子!”
半大丫头面无表情,俯身一指点上了他的眉心。
顾大人被她轻轻戳了一下,竟是感觉心神一晃,仿佛要被人把脑子心肺全勾出去。
满怀烦恶的用力打开对方手臂,顾大人挺身而起,急赤白脸的想要揍她。
而半大丫头后退一步,转身撒腿就跑。
旁边的小贩见了,连忙让顾大人小心身上钱物,只怕是街上的小贼采用声东击西的战术要作乱。
顾大人买好了所需之物往家走,一路上头晕目眩,隐隐的还有些作呕。
到了树下井台旁边,他眼看着前方就是家门了,却是无论如何都走不动。
坐在井台上喘了半天,他感觉心里清明些了,才起身拖了两条腿,继续向前走去。
及至顾大人进了门,树下闪出一个小小的人影,细瘦双臂在肮脏衣袖中垂下来,右手的拇指食指缓缓摩擦不止。
岳绮罗没想到顾大人的阳气如此之重。
阳气重,杀气也重,凭着她的道行,竟让没能一举引出他的魂魄。
右手二指的摩擦速度渐渐加快,她用左手从衣兜里掏出一沓黄纸剪成的小小人形,放上井台一字摆开。
眼看四周无人经过,她咬破右手食指指尖,快速在一排小人身上写下血咒,口中同时念念有词。
用力写出最后一笔,她左手猛然挥向无心家门,右手衣袖随之对着纸人扇出疾风:“吾佩真符,役使万灵,上升三境,去合帝城,急急如律令!”
一团火光骤然腾起,纸人瞬间灰飞烟灭。
井台上面干干净净,丝毫没有烟熏火燎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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