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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仿似巨浪拍岸,仿似山石崩裂,已经被鲜血染成黑红色的钢铁洪流与对方的骑兵队伍撞击到一起,霎时,激起多多红色的血雾,圆圆的头颅、残肢断臂四飞!
轻骑兵队伍中,那个年轻的将领脸色青白,死死地盯着如狂涛般冲进己方阵营中肆意屠杀的重装甲骑兵,眼睛充血赤红,仿佛要滴下血来。
“将军,撤吧!”
身旁一名略显清瘦的男子低声建议,那名青年将军狠狠地瞪了如入无人之境的重装甲骑兵一眼,终是恨恨地转头,低喝一声,“撤!”
追随他前来的骑兵,本来是抱着沙场立功、挣一场富贵来的,可面对上重装甲骑兵那样的变态绞肉机,也都已经暗自怯了。
还能坚持着没有乱,不过是因为平日里军纪严明,此时听得一声‘撤’,什么也顾不上了,匆匆掉头,簇拥着几位将领往来路退去。
罗成遥遥看到对方撤退,嘴角浮上一丝冷笑,微微侧头,“可准备好了?”
“一切妥帖,少将军放心!”
胡勇沉稳的声音传来,罗成脸上的笑容渐次放大,哈哈一笑,高举手中银枪,大声喝道:“走,他们吃了肉,我们也去捞口汤喝喝!”
随着他这一声大喝,应者无数,轰然应诺声中,骑兵、步兵齐齐动作,骑兵如旋风般冲上去。
而更令那些逃兵胆寒的,追上来的骑兵中,每人手上都配备着一具钢弩,十二连发。
皮甲和普通铁甲根本无法抵御那些精钢铸成的短小弩箭,一波弩箭连发,稍稍跑得慢些就搭上了性命。
一波弩箭射尽,也追上了惶惶逃跑的骑兵,长枪、长槊大逞威风,又是一片血肉横飞!
重装甲骑兵连续两波冲击作战,骑兵和马匹都已经极为疲惫。
再说,轻骑撤退逃命都是玩了命地跑,他们也追不上了,干脆停了下来,自然有后勤兵上前协助他们下马,给骑兵和战马都卸去重甲。
阻截的三千骑兵,不过半个时辰,就丢下了两千条性命,终于惶惶逃逸。
罗成率轻骑兵马不停歇,飞奔赶去解救李玄霸。
重装骑兵和步兵在后边慢慢跟上来。
幸得罗成也给李玄霸留了五百重骑兵,弩箭、羽箭配备也算充足,等罗成率部赶到,灵活运用,让轻骑兵也按照梯队法发射弩箭。
即一队发射,一队填装弩箭。
这样,弩箭中间的停顿就可以被弥补了。
骑兵移动如风的优势又充分发挥出来,快速地穿插、切割、包围,把乱哄哄汹涌如潮的叛军分割包围起来,一边大声喊话,就地投降的放到一边,拒不投降的,一发弩箭立刻送其上路。
乐寿距离饶阳不过几十里路程,罗成率骑兵赶过来时,李玄霸所率人马正好力竭,看到援兵赶到,原本几乎要认命的将兵们登时又爆出一股子力量来,两相配合,那些流民百姓组成的叛兵很快就被压制下来,一片一片地举着五花八门的武器蹲在了地上。
大半个时辰后,被罗成甩在后边的步兵和辎重都赶了过来,正好接手负责处理降兵,辎重部则受命扎营,埋锅造饭等。
又过了一个时辰,负责清理战场的将领回报,此次共剿杀叛匪四千余人,俘虏一万余,只是,窦建德趁乱逃逸,未能生擒。
一听这个结果,罗成的俊脸呱嗒就撂了下来。
李玄霸立刻出列请罪:“末将失职,未能阻住叛军……”
那些跟随李玄霸的将领,个个满脸疲惫,还有几个受了伤的,裹着厚厚的绷带,听李玄霸主动请罪,也都呼啦啦出列跪倒。
胡勇看这个情形,心里急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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