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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屋炕上,喜鹊嘴巴里塞的鼓鼓囊囊,手里还抱着一块点心不撒手。
她哪里吃过点心这样的东西,老太太就心疼的劝她:“哎呦!
都是你的!
都是你的!
慢点吃啊……”
说完就把炕几上的点心盘子,拽到自己孙女面前了,还一只手伸着保护。
人家旁人倒是也有个尝尝的心思,看她这样,便不好意思了。
老陶太太跟七茜儿道了谢,端起粗瓷大碗饮了一口水,放下碗,语气就有些失望的说:“那老姐姐是真的一步不退了?”
老太太表情淡淡的,摸着喜鹊的脑袋,一下一下的说:“不了,我跟她呢,是真没有做婆媳的缘分,你啊,往后也别接她的央告,谁来都没用!
皇帝老爷都不成!
谁也别做这个急先锋,老妹子,有些内里的事情你不知道,我不跟你提,不代表没那些事儿。”
老陶太太叹息:“是,您家内里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您是知道我的,我就喜欢烧香念佛,也不爱出门,她来求我,我就想起从前了,那会她大半夜生喜鹊,咱们又在路上,热水都没有,血流了半盆,她拉着你的手一直喊娘,等到喜鹊生了,你俩抱着一起哭的那样儿,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老太太闻言就笑:“我也没忘,那是四牛欠她的,就让四牛还吧……”
七茜儿从柜里取出点心匣子,取了七八张宣纸,一张纸里放了五块点心,坐在炕角包。
手脚勤快,沉默寡言的钱吕氏过来帮忙,竟低声问她:“说是您家陈老爷要归家?”
七茜儿闻言一愣,抬起头看上辈子的老实疙瘩,这人也有鲜活胆大的时候呢。
钱吕氏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就脸上一白不好意思起来。
七茜儿笑着低声道:“我也不知道,说是要回来了。”
“哦,那敢情好呢,你也是熬出来了……”
“恩……”
妇人们笑盈盈的一人怀里揣着一包点心走了。
喜鹊走了很远才发现,她离心爱的甜甜糕还有奶奶越来越远,于是嚎啕大哭,哭声越来越远。
七茜儿送了人出去,回屋就发现老太太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扶着炕几低着头发抖。
她赶忙过去扶她道:“您这是何苦?您要是真的舍不得,就给她个台阶,又何苦整成这样?”
然而老太太一脸恨人样的抬起头瞪她,还咬牙切齿的说:“别提她!
我只说你!
你说,我那点心……你给出去几块?啊!”
七茜儿一松手坐了起来,她就知道,就知道,以后她再心疼这老刁婆子她就是狗。
她拍拍手走到柜子里,取了自己没干的榆皮面糊糊,拿着笔墨就出门。
老太太见她走了,也着急,就赶紧下炕跟着:“哎,我就说你几句?说你几句?你还吃我的心?啊?傻妮子你个大傻子,我六品,我六品了,你敢不理我?你等着,等我臭头回来,砍了你的头!
!
!”
昨儿起,她都砍了七茜儿无数头了。
三车并行,青石板铺路的巷子内,七茜儿跟老太太如做贼一般的左顾右盼,左右横跳,现在选择多了,她俩就想把从前不敢想的房子都瞧瞧。
按照老太太的意思,她四个孙孙,都应该住在一个巷子里,这样才亲厚。
然,七茜儿进行了拐弯抹角的抵抗,她是疯了找三个比自己大的嫂子给自己添堵。
她早就想好了,这泉后庄最后面,还有一排靠山的好宅子颇为不错,就把那几个送过去混作一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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