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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闭了嘴。
能让高欢和尔朱兆同时私自离开的……司马子如的心陡然一沉,冷冷地逼视着尉景,“英娥她出事了?”
尉景还想隐瞒,不料司马子如却欺身上前,紧紧盯住了他,眼瞳中的冷凛冻彻入骨。
“元真兄,让一个人保守住秘密的方法就是让他也参与到这个秘密中来。”
尉景无奈叹了一口气,“洛阳有消息传来,说是淑仪病重还被打入冷宫。
贺六浑当时就急了,非要去亲眼看看。”
病重?打入冷宫。
司马子如的心底滋生出几分痛楚,犹如浸染于纸上的墨痕般慢慢扩散弥漫到全身。
“不可能,”
他咬着牙又重复了一遍,“不可能。”
他静立片刻,忽然走到了一旁的树边坐了下来。
“遵业你?”
尉景不解。
“我和你一起等。”
也不知坐了多久,凌冽的风逐渐刮起,令人的身体都冻得僵硬起来,手指麻木早失去了知觉。
可他还是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宛如一尊没有生气的石头雕像。
从黑暗中传来了疾驰的马蹄声,司马子如目光一闪,尉景则欣喜万分,“他们回来了,一定是他们回来了!”
果然不多时,只见两骑人马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高欢。
高欢到路口时停下了马,见到司马子如却并不意外,反倒是一笑,“果然瞒不过你。”
司马子如一看高欢的神色,这才松了口气。
如果英娥有什么好歹他绝对不会是这种表情。
“英娥她无事就好。”
尔朱兆下了马兴冲冲跑了过来,“遵业,你怎么知道我们看英娥去了?英娥不但没事,还救了圣驾,现在好的很。
贺六浑,你不是都看到了?是这样吧?”
他边说还边看了看高欢。
司马子如目光微微一动。
高欢走过司马子如身边时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尔朱兆扯了扯缰绳,也准备离开,忽听司马子如问了声,“你这次去没看到英娥?”
“是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贺六浑让我猜钱币,结果我输了。”
尔朱兆倒也洒脱,“认赌服输,就让他混进去了。”
司马子如弯起唇促狭一笑,“原来你不知道,贺六浑有枚两面相同的钱币吗?”
尔朱兆愣了一下,蓦的就跳起来,气急败坏地追了上去,“贺六浑,你个浑球!
老子也敢骗!”
司马子如弯了弯嘴角,若有所思地望向了那遥远的天际。
一种孤寂忧心的气氛在他身边慢慢弥漫开,仿佛迷雾般将他牢牢包围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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