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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已经缓过气来,终于跪倒在地,使劲给张仪正磕头:“都是婢子的错,都是婢子的错,还请三爷高抬贵手。
三爷要是打婢子能出气,就打婢子吧。
“
武玉玉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再次央求道:“三表哥,求您看在我母亲的份上……”
张仪正冷冷地看了武玉玉一眼,眼神与之前死皮赖脸非要跟着她来时的亲近讨好完全不同,全然的陌生冷淡。
武玉玉吓得后退了一步,却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正要再次开口,就见张仪正变戏法似地突然换了张笑脸,道:“算了,起来吧。
倒显得我是个坏人似的,和老四没有区别了。”
屋里一片安静。
不要说武玉玉同青玉一时之间转不过弯来,只顾傻乎乎地看着他,便是许樱哥也吃惊地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一脸的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他就这样高举轻放,轻易地放过了她们主仆。
张仪正捕捉到许樱哥眼里那抹更深的防备,笑着道:“怎地,许二娘子不肯起来,是要我亲自扶你起来么?”
“小女子卑微,哪里敢劳动三爷?”
许樱哥迅速收了异色,微笑着迅速站直身子,准备往后退去。
却见张仪正闪电般地伸出双手,牢牢抓住了她那只受伤的右臂!
“啊!”
屋子里的三个女人同时惊叫出声。
只不过青玉和武玉玉是给吓的,许樱哥是疼的。
时隔多年,她终于再次体会到这种被别人攥在手心里,无力挣扎,不敢挣扎,害怕绝望的滋味,甚至超过了之前她在马球场时的感受。
那时候,她最少是知道她能掌握自己的,现在她却知道,她的手,她一生的健康,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落到了面前这个面目狰狞,内心黑暗,居心叵测的坏人手里。
许樱哥的额头滚落下黄豆大小的一滴汗珠,她的嗓子又干又疼,全身的肌肉僵硬得仿似不是她的,而是一块块坚硬的石头。
她艰难地挤出一个讨好的笑,想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妩媚温顺些,希望能最大程度地博得他的好感和同情,低声恳求道:“三爷不要和小女子开玩笑,怪吓人怪疼的。
您适才不是说会正骨么?请您高抬贵手……”
声音反射回耳朵里,明明白白的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格外粗粝难听。
张仪正玩味地看着她,拉着她的右臂恶作剧地轻轻晃了晃,许樱哥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瞳孔放大。
手掌心全是冷汗,再也笑不出来。
他恨她,想毁了她的手,她很确定她从一开始就没有看错他眼里的憎恨和厌恶。
怎么办?怎么办?许樱哥害怕得汗湿里衣。
她见识过张仪正的凶悍野蛮恶毒暴躁,晓得要和他比蛮横凶残,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她只能以柔克刚。
不挣扎,一直示弱也许会减轻不少痛苦,为自己多谋得一分机会。
于是她不再强撑,将所有的痛苦害怕惊恐显露无遗,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张仪正,仿佛初生的小狗一样的无辜无助。
张仪正拧了拧眉,没有再继续晃动许樱哥的手。
但也绝对没有松开的意思。
“三表哥,我求您,您先松手好么?”
武玉玉害怕得眼泪狂喷而出,差点没跟着青玉一样跪下去求张仪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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