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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是个明事理的人,你要是说了,姑娘肯定是另一番道理。”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是家生子儿,娘老子都在庄子上,我凭什么和她吵呢?就是姑娘那里,刚从外头回来,肯定也不愿意生事生气。”
白芷顿了一下,轻声说:“你说的也对……可是这月钱一扣就要半年,你怎么办?你一直都把月钱补贴了家里,突然没了这份儿钱送回去,家里头也会担心吧?”
茯苓不作声,白芷叹了口气。
就算说,翠玉也没留下什么把柄,茯苓要替自己分辩也没有凭据,反而会让人觉得她是在推卸责任,主动生事。
两人一时都睡不着,只有傻妞,没心没肺的,裹着被子呼呼的睡得正香。
茯苓并没象白芷想的那样忧虑。
正因为奶奶和姑娘都是明白人,她才没有多说话。
她相信奶奶和姑娘都能看出其中的蹊跷来。
瓶子决不是自己开个窗子袖子擦过去的那一点力气就能带倒打碎了的。
翠玉为了算计自己,打碎姑娘的东西……只要姑娘心里明白这一点,就足够了。
以前在家时爹就常说,退一步海阔天空。
她眼下看,是吃了亏,可是翠玉也并没落着什么好。
来日方长,只要自己还留在院子里没被赶出去,翠玉肯定不会罢休,总有她露出马脚的一天。
后院儿里没有什么秘密,这个瓶子惹出来的风波李老太太也听到了。
上了年纪的人觉浅,李老太太诵完经,翠芝服侍她洗漱,拆开了发髻将头发梳顺。
李老太太的头发已经花白,翠芝用梳子蘸了一点头油,把有些干枯的发梢梳得顺滑一些。
“你和翠玉、翠香她们几个人,是一起进来的吧?”
翠芝应了一声:“可不是么,到今年秋天就有五年了吧?一起进来了四个人呢。”
“翠红那孩子是个聪明的,只是身子骨不好。”
“是啊,我们时常念叨起来,都替她可惜。
谁能想到一场风寒就要了她的命呢。”
“翠玉也有点小聪明。”
翠芝没敢抬头,轻声说:“她哪聪明啊,当初胡妈妈教我们打络子的时候,就数她笨,一个蝴蝶络子两天都没学会。”
李老太太微微一笑,没有再说。
翠芝服侍李老太太睡下,自己才在外间和衣卧着。
老太太平时很少提起这些事情,翠玉这一回……实在有点自作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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