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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绯怔了怔,望着他笑吟吟地样子,一时脸红:“你哪里都是。”
傅清明笑而不语。
两人一时大眼瞪小眼,祯雪双眉微蹙,道:“算啦,还是我来说吧。”
那两个人才停了相斗,一起看向祯雪,祯雪道:“记得那天,也是春日,有些阴天,我因一件事入宫一趟,走到半路,马忽然惊了……”
祯雪说着,便似那一幕就又出现在三人眼前一样……
马儿受惊,侍卫急忙前来相护,祯雪拉住了马儿,却见前面的侍卫在喝斥一人,那人缩在街边儿一角,浑身沾着泥,衣衫褴褛头发散乱,甚至看不出是男是女,想必是个叫花子,方才就是因为这叫花忽然动了,才惊了祯雪的马儿。
侍卫便想将这叫花子赶开,谁知他仿佛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动也不动,双手抓在地上,沾满了泥,仰头痴痴呆呆看着众人。
在场的侍卫跟两边的百姓看清这叫花的脸,都露出嫌恶表情,原来这人的脸上仿佛是溃烂了般,委实龌龊,只依稀能看清两只眼睛,眼皮都是肿胀着的。
侍卫掩着口鼻,就要将他踢开,祯雪却将侍卫喝止,上前看了会儿,只觉得甚是可怜,便道:“这人身患重病,已经极可怜了,不许为难他。”
又叫两个侍卫留下,拿一些银两,送他去医馆治疗。
此后祯雪便离开了,后来两个侍卫回报,只说那叫花子送到医馆去了,祯雪便不以为意。
阿绯问道:“皇叔,你为何说那叫花子?难道他跟风蝶梦有关?”
祯雪轻声道:“是啊,但不是有关,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叫花子居然正是风蝶梦。
“啊?”
阿绯吃了一惊,“是她?但是她不是很美吗?”
祯雪道:“我也是后来听她自己说起来的,原来当时她中了毒,我遇到她的时候,正当她逼毒的时候,毒气散发所以才那副模样,后来却是好了。”
傅清明在旁一笑:“那风蝶梦当年在南溟也是艳名远播,据说追求她的少年不计其数,她都不放在眼里……后来她中毒毁了容颜,所遇到的人无不心生畏惧,恨不得避而远之,她的心性本就偏激,受了刺激,更觉得天底下的人都是薄情寡义之人,谁知道在她最危难不堪的时候,却遇见了王爷。”
祯雪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轻松之色:“我当时只是发了恻隐之心而已……谁知道竟然惹下如此孽缘,后来虽然是因为发觉她的身份跟做了了断的,但仔细想想,我同她也的确并非一路,迟早是要反目的。”
傅清明才敛了笑意:“倒也是,风蝶梦太过狂傲偏激,又性烈如火,王爷早些跟她了断是对的。”
阿绯听得又是揪心,又是好奇:“后来她又出现了吗?那她的脸好了?还跟皇叔……”
祯雪才又道:“后来她又出现……我不知她就是那曾落魄的叫花,但是很快却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朝廷跟南溟素来如同水火,我便跟她直言,谁知她因此心生怨恨。
恰逢当时有一位朝臣有意将女儿许配给我……风蝶梦闻知,竟出手毁了那女子的容貌。”
阿绯心头一凉:“什么?”
祯雪似有些难过:“我同那女子虽然没什么交际,但她因我而毁了容颜,我一恨风蝶梦,二来又觉对不起那女子,便想索性跟那女子成亲……”
祯雪说到这里,便有些说不下去。
阿绯呆问:“然后呢?”
傅清明道:“谁知道风蝶梦大怒,竟出手杀了那女子跟她府上之人,且迁怒之下,又连连害了数个名门闺秀,且对外扬言谁若是嫁给王爷,便会杀其满门。”
阿绯听得惊心:“那个女人……疯了吗?”
傅清明道:“大抵是疯了吧,刑部跟侦缉司都派人缉捕她,有一次合围中重伤了风蝶梦,传闻她重伤不治而亡,谁知就在南乡出生在即之时,她却又出现,出手害了南乡的生母……”
阿绯没想到世上竟有这么疯狂的女人,一时听得呆住。
祯雪似乎想到昔日场景,长长地叹了口气:“南乡的娘亲拼了最后一口气生下他,南乡是早产十分虚弱,几乎也只剩下一口气,当时清明来府上助我,知道以风蝶梦的性子怕是不会罢手,便用了偷梁换柱之计策,用了一个死去的孩子换了南乡,只说南乡感染了蛊毒不治身亡,自己却担了虚名,把南乡收到府里头,只说是自己的儿子……此事只我跟他知道,而至此之后,风蝶梦果真不曾出现过。”
阿绯到现在才全信了这件事,想到“风蝶梦”
此人,浑身有些不寒而栗,又想到南乡那小家伙……居然是祯雪的儿子,而她还教训了他了那么多回,且当着祯雪的面儿又骂了许多次,匪夷所思之余有些不安,但却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便问道:“那么那个风蝶梦现在在哪里?是离开京城了吗?”
傅清明道:“这个没有人知道。”
阿绯斜睨他:“连你也不知道?”
傅清明抱起双臂:“我又不是神仙,且南溟遗民的能耐不容小觑,更何况风蝶梦曾是前任护教,为人狡诈,蛊术又是出神入化,让人防不胜防,只怕她现在仍留在京内某处潜伏着伺机而动也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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