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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馆主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又闻了一下,说道:“这就是我适才说起的迷魂菇!”
易峋点了点头,将纸包收在怀中,抬步往外去了。
易嶟在后头扬声问道:“哥,你去哪儿?”
易峋头也不回的说道:“去报官。”
易峋在骡马巷里租了一匹骏马,骑乘了向河间县的方向飞奔而去。
一路上,他只觉得胸口似有一团烈火在烧,无言的愤怒让他几乎要丧失理智。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这是自幼,他父亲一直教导他的。
易峋怎样也想不通,这世上怎会有坏到这种地步的人?只是为了赚钱,为了一己私欲,就去毁掉无数的人。
那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一户户完整的家庭,在她林香莲的眼里又是什么?
她似乎是喜欢自己的,然而这样的感情,让易峋作呕。
为了得到占有,甚至不惜想用药物来控制自己,这种感情可以被称之为爱么?
爱一个人,难道不是会把她捧在心口的呵护疼爱,舍不得伤她分毫?
他对于春娇,便是如此。
他不喜欢她出门做生意,但更不想看她不高兴的样子,所以肯为她让步。
仅仅是她不开心,他就难受,更不要说亲手伤害她了。
林香莲呢,她真的在乎他么,还是说只是为了满足她自己。
这样的人,说到底最爱的人还是她自己而已。
易峋紧握着缰绳,不时抽打着□□的马匹,俊朗的脸上,线条紧绷着,冷峻的像一尊煞神。
一人一骑,飞驰而去。
秦春娇还是等到了深夜,易峋和易嶟果然没有回来。
她叹了口气,揉了揉眼睛,出去将院门和房子的门窗全都关好,回屋睡下。
刘氏已经在床上躺下了,听着身边的动静,床铺微微一陷,女儿那张柔嫩的小脸就贴了过来,紧偎着自己的胳膊。
她笑了笑,翻身抱住了女儿,轻轻抚摩着她的后脑。
黑暗里,秦春娇小声嘟哝着:“娘,你说他们在京里,会不会忘了吃饭?我瞧外头有点落雨点子了,不知道峋哥衣服带够了没有。”
刘氏拍着她光滑的背脊,就像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低声说道:“不会,峋子都那么大的人了,懂得怎么照顾自己。”
秦春娇却撅了嘴,说道:“我才不信,男人粗心大意的,没有我看着怎么行。”
刘氏微微一怔,便笑了起来,春娇这是在想她男人了。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拍哄着女儿,怕自己说了什么,这孩子自己羞恼起来。
秦春娇心里有些乱,打从回了下河村,还从没有和易峋分开一天一夜过。
之前在相府里那几年,她也想,但因没有盼头,倒还能熬。
但如今回来了,明知道他就在不远的地方,可偏偏见不着面,这滋味儿可真不好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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