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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着吧,”
宋予璇反而渐渐地平静下来,轻声道,“我不后悔。”
她这句话语焉不详,可沈瑜却听明白了,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那就够了。”
送走了宋予璇后,沈瑜兀自愣了会儿,从书架上取了本书来看。
她近来并不常去茶楼,府中又没旁的事情要料理,索性就借了宋予夺那边的藏书来看,隔三差五就会到他书房中去换几本回来。
而宋予璇走后不久,宋予夺就过来了,他是从府外来的,一回修齐居就直接来了沈瑜这边。
沈瑜放下了书,叹道:“你应当也是为着三姑娘定亲之事来的吧?”
“她来过了?”
宋予夺挑眉道。
沈瑜并没详述方才之事,只大致提了句。
“我知道她心中未必情愿。
可齐羽是个靠得住的人,齐家长辈向来待她和善,若是嫁过去,想必会过得顺遂。”
宋予夺先前已经再三思虑过,最后还是连同侯夫人为她定下了这门亲事。
宋予夺知道自家妹子对宁谨一往情深,可神女有意襄王无梦,终究是勉强不来的,倒不如在其他世家公子中挑个合适的人。
他从来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只会去衡量利弊,然后做出选择。
沈瑜抬眼看着宋予夺,漫不经心地附和了句。
入冬之后,天一日日地冷了起来,沈瑜让倚竹茶楼那边添了许多炭盆暖炉,还又新研制了应时节的梅花茶。
茶楼的生意已然布上正轨,她不需要再时常过去,也不用再推出什么新的噱头,只按部就班地去做,营收就已经很可以了。
沈瑜当初将全部身家投了进去,如今已经加倍赚了回来。
宋予璇定亲之后,就得分出一部分的精力去准备嫁妆了,沈瑜左右也是闲着,索性就从她手中接过了些后宅的事情,帮她料理。
眼看着年关将近,来修齐居这边回话的人也越来越多,落雪这日,沈瑜正抱着手炉盘账,竟迎来了晴云。
丫鬟来回禀时,沈瑜先是一愣,随后将手炉给丢开,随即就要出门。
一年前沈瑜大病一场,就是因着大冷的天去送晴云,如今又要这么出门去。
青溪后知后觉地“哎哟”
了声,随即拿了披风,追了上去。
沈瑜刚一出门,就撞上了宋予夺。
她走得匆忙,压根就没顾得上那么多,也没料到竟然会这么凑巧,所以来不及止住脚步,直直地撞在了宋予夺怀中,随即又踉跄着后退了半步。
宋予夺见她脚步不稳,抬手在她腰上勾了一把,帮着她站稳了。
两人贴得很近,沈瑜仰头看向他,随即又移开了目光,有些拘谨地后退了两步。
被这么一拦,青溪也追了上来,将披风给沈瑜系上,又忍不住念叨道:“我知道您急着见那位姑姑,可也得顾惜自身,若是再像当初那般一病不起,可怎么办呢?眼下褚圣手与林大夫都不在京中,您可不能再病倒了。”
早前入冬之时,褚圣手再次提出了要离开,沈瑜倒是专程去劝过,说是宋予夺的腿伤尚未好,请他老人家再多留些日子。
可褚圣手的态度却微妙得很,冷着脸哼了声,到底还是走了。
沈瑜垂下眼睫,看向宋予夺那条伤腿,眼神一黯。
她原以为有褚圣手在,这腿伤该是手到擒来,迟早是能治好的,可却没料到竟是这么耽搁了。
他还这么年轻,今后若是拖着这伤腿过活,也太令人唏嘘了些。
“是谁来了?”
宋予夺并没注意到她的失态,极其自然地抬手替她拢了拢披风。
沈瑜如实道:“是一位宫中的姑姑,当初我在内庭时,受了她颇多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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